男女主角分别是沐清芷秦随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由网络作家“自由小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充斥着他的鼻腔,裴怀只觉得心都被这花香勾走了,玩味一笑。“那你倒是跟哥哥说说,到底是什么要紧事,或许我裴某能帮你解决?”沐清芷被他的油腻笑容恶心得不行,但面上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自是有我的要紧事,二少还是先去前厅吧,方才我好像看到秦三小姐在找你。”说完,她就要往另一条道走。“别急着走啊。”裴怀不依,又一次凑了上来,这次他的手直勾她的腰带而来。沐清芷防备在先,躲了过去,婷婷袅袅的衣摆擦着他的手心而过。一次两次的动手,沐清芷已经有了丝丝怒意,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两分威胁。“二少自重,若是让秦三小姐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怕是要闹了。”哪知对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吊儿郎当嗤笑一声。“那你便说去,到时候我再跟老太太奏明了...
《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精彩片段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充斥着他的鼻腔,裴怀只觉得心都被这花香勾走了,玩味一笑。
“那你倒是跟哥哥说说,到底是什么要紧事,或许我裴某能帮你解决?”
沐清芷被他的油腻笑容恶心得不行,但面上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自是有我的要紧事,二少还是先去前厅吧,方才我好像看到秦三小姐在找你。”
说完,她就要往另一条道走。
“别急着走啊。”
裴怀不依,又一次凑了上来,这次他的手直勾她的腰带而来。
沐清芷防备在先,躲了过去,婷婷袅袅的衣摆擦着他的手心而过。
一次两次的动手,沐清芷已经有了丝丝怒意,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两分威胁。
“二少自重,若是让秦三小姐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怕是要闹了。”
哪知对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吊儿郎当嗤笑一声。
“那你便说去,到时候我再跟老太太奏明了是你勾引我在先,你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
裴怀不怀好意的眼神,黏腻得仿佛一口浓痰,令人恶心至极。
沐清芷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厌恶,嘴角却逐渐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她左右看了一眼,察觉无人,才佯装害羞的模样低声说。
“二少,今日我来了月信怕弄脏衣裙,正要去更衣呢,你行个方便吧。”
裴二少爷本来正在兴头上,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立马避她如蛇蝎。
“你怎么不早说?!”
“呸呸呸!真晦气!”
都说女人来月信的时候最脏,也最会给男人沾霉运。
偏偏今日给他碰上了,真是倒了大霉!
“我不是说了,我有要紧事。”
沐清芷恢复了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本来裴怀被扫了兴致就烦,看见她只觉得更晦气了,不耐地挥了挥手,
“滚滚滚!”
沐清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提着裙子,迈着小碎步就溜了。
刚拐过两个转角,沐清芷整理仪容时,摸到空荡的耳畔,手指一顿。
耳环没了!
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玉耳环而已,质地不算好,平时丢了也就丢了。
但今日侯府宴客,若是被人捡了去,传出她贴身的物件出现在哪个男子手中……
春寒料峭,沐清芷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得回去找。
沐清芷咬咬牙,顺着来时路再次返回,祈祷耳环最好是还没被人捡到。
路过一处影壁时,冷不防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假山后传出来。
“姑娘,你是在找东西吗?”
沐清芷脚步一凝,回头张望时,正好跟一男子对上视线。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透过树叶遮挡间洒落下来。
光点落在男子俊逸的眉眼间,宛若清风拂泉,明月松照般令人赏心悦目。
沐清芷不动声色地与他侧开照面,微微颔首。
“可是这个?”
他伸出手,洁白分明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她那枚耳环。
正是清晨出门时秋草给她戴上的。
沐清芷伸手接过,欠身给他行了个礼,
“多谢公子。”
说话间,已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的穿着。
男子身着淡色锦袍,衣摆绣着同色云纹,看衣料,似乎身份高贵。
这种人,怕是她惹不起的。
道完谢,沐清芷便不愿久留,哪知刚走两步,突然听见附近有秦随与人交谈的声音。
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若是让他看到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独处,怕是要遭!
“咦,小美人儿,快到爷这儿,让爷好好疼你——”
沐清芷顾不得这么多了,爬上窗户,咬着牙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水池里。
春寒料峭,水中的寒意瞬间钻入骨髓。
沐清芷直哆嗦,但求生的意识又让她憋气在水中摸索着。
她从小在江南长大,早些年学过凫水憋气,这才让她不至于那么慌张。
自从来了侯府后,她就再也没下过水,因此侯府无人知晓她会水性。
就这样,她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摸索了一阵,寻了个角落慢慢上岸,此处能将雅间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全身被打湿,又被寒风一吹,她下意识地打着寒颤,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靠着不起眼的墙角蹲下。
秦露既然设下了这个局,那短时间内必定会领着人来捉奸。
她当然不能辜负这一片“苦心”。
这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不出她所料,在墙角蹲了半刻钟左右,方才将她关进雅间的丫鬟去而复返。
丫鬟先是趴在雅间门口瞧了大半天,见没什么人影,又“咚咚咚”地敲着门。
“沐小姐,你可在里面?沐小姐?”
丫鬟敲了半天没人应,为了查验事情是否有没有成,干脆还打开了门锁,准备进去偷看一二。
可这一打开,就没了出来的机会。
早在丫鬟刚刚出现的时候,沐清芷就悄悄移动着,直接绕到了丫鬟的身后,拿出随手捡的石块。
“哐当”一声响,丫鬟应声倒地。
眼见丫鬟被砸晕了,沐清芷也没多耽误。
她先是收好雅间的钥匙,又强行将丫鬟拖了进去。
之后,她找出那份迷情香,重新点燃。
丝丝沁人的香气回荡在雅间里,趴在桌上醉醺醺的男人身子微微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美人儿,让爷好好疼疼你。”
沐清芷又是一阵恶寒,强撑着锁上雅间的门,去雅间外寻了个隐蔽的角落等着秦露。
这边。
秦露站在平阳郡主身侧,被一群贵女围着,当真是好不风光。
平阳郡主提议:“露姐姐在后院给我准备了一出好戏,本郡主有些等不及了,不如现在就去看看吧。”
这让秦露登时怔住了。
她还没收到丫鬟的回禀,不知道那贱人和自己的夫君有没有事成。
若是……
“是啊,秦二小姐既然都准备了好戏,那还藏着掖着作甚,不如让我们这些姐姐妹妹一同去瞧瞧。”
被贵女们这么一起哄,秦露面上也挂不住。
她估摸着,迷情香的药效应当是发了。
沐清芷那小贱人去了许久,此刻肯定正与她夫君欢好。
丫鬟没来回禀,可能只是不小心被耽误了。
况且,她的计划那么天衣无缝,那小贱人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走。
秦露一双美眸转得飞快,立马扬起了一抹笑意,热情地邀请道:“姐妹们说笑了,我这就带着你们去瞧瞧那出好戏。”
一众贵女们都跟着要去看戏,可才刚走到半路上,就被秦露的侍女拦住了。
“夫人,求您去看看姑爷吧,姑爷他出事了……”
这话可不经说,尤其是这还在郡主府。
一时间,众人纷纷噤声。
平阳郡主更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当即问道:“他人在哪?出了何事?”
秦露的侍女哭丧着往不远处一指,
“姑爷就在雅间,但他……”
见这情形,秦露泪水也跟着淌了出来。
她猛地匍匐在地,抓着平阳郡主的手哀求着,
“郡主,求您替臣女的夫君做主啊!”
“娘可不许胡说,”秦夫人赶紧起身为老夫人送去一杯热茶,“你的寿命且长着呢,不过是一点小病痛,按时吃药,总会好的。”
“吃那么多药有什么用?”老夫人皱眉抚着额角,“汤药喝了不知道有多少,喝完嘴里都是苦的,就这样吧。”
“娘,您的身子要紧啊。”
坐在最末尾的沐清芷眸光闪了闪。
她向来不爱出风头,每次请早都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么就做透明人。
但眼下,她的机会来了。
“老夫人,清芷会祖传的推拿手法,或许可以缓解您的头风之症。”
这话一出,老夫人跟秦夫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沐清芷不卑不亢地站着,一身天青色衣衫,发髻间别了一枚银簪,分明简朴到了极致,她的浑身却似乎在发着光。
是一种从前不曾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的,自信而温暖的光。
秦夫人眉头皱了起来。
她对沐清芷的印象,一直以来就是个透明人的概念,来了侯府六年,平日里就像府里没这个人似的。
哪怕是见过她一些时日,大多数时间她也只是沉默地待在角落,从不争论,从不辩驳,不出彩,却也挑不出什么错。
上次去护国寺,听说她险些遇见歹人,好在没有被毁了名声,否则,她就是整个侯府的罪人。
因着这件事在前,秦夫人对她印象差了许多。
“你来给老夫人推拿?宫里太医都没法子的事,你如何能缓解?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但这次沐清芷却没有乖乖听话,而是站在原地,继续耐心解释。
“清芷的祖母,以前也曾患有头风之症,我的母亲就时常为她推拿,耳濡目染之下,清芷也学会了一些手法跟穴位,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你怎么试?老夫人的身体怎么能拿来给你试验……”
秦夫人还想说,却被老夫人沉闷的声音打断。
“罢了,就让她试试吧,横竖没什么损失,若是能缓解症状,那我也轻松一些。”
终于得了准许,沐清芷目光炯炯,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说得无比郑重,“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夫人就算再有旁的心思,也不敢阻拦。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沐清芷和老夫人进了房间。
“还请老夫人放轻松,安心躺下。”
在老夫人的配合下,沐清芷先点揉风府、天柱、风池、曲鬓、角孙穴等穴,又按揉外关、合谷等。
她的手法很有技巧,时而重,时而缓,不过片刻时间,老夫人就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一个疗程的推拿之后,沐清芷额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老夫人被身旁的嬷嬷扶起来,不免诧异道。
“你别说,真的好了很多,我的头已经不疼了。”
病好了,秦老夫人心情也好了,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夸赞。
“清芷,今日多亏有你,不然啊,我还不知道要被这劳什子病折腾多久。”
“老夫人谬赞了。”
沐清芷没有邀功,只温和笑笑。
“清芷能留在府里,全靠老夫人和夫人照料,为老夫人做点事,不足挂齿的。”
秦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你是个好孩子,有心了。”
沐清芷继续道,
“其实老夫人这个病,可以再配一点安神用的香囊,若是有机会,我可以给老夫人配一个且用着,就是……”
她面露尴尬,佯装为难,
“配置安神香囊需要几种比较少见的香料,只有上京西城那边的一家店铺才有得卖。”
将来等郡主进了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家女儿塞进来做贵妾,她会是那个唯一?
若是她被困在这宅院里头,一年到头为了恩宠去博夫君一笑,早晚侍奉主母,仰人鼻息。
等到年老色衰,夫君爱驰,她最好的下场,不过是能安稳活到最后一刻,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院子里!
宁为穷人妻,不做富家妾。
父母从小教给她的道理,断不会叫她丢在这不见天日的侯府里!
像是看出了她心不在焉,秦随勾起她的下巴,猛然靠近。
“阿绵,这几日可有想我?”
想他?
不,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要他碰自己!
若是可以,她真想酣畅淋漓地说出心底的实话。
可她不敢,更不能!
心中的那份厌恶,让她说不出什么好话。
沐清芷只能故作娇羞地垂下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他的衣袖。
秦随眸间染上欲色,看着她低垂的头,那露出莹莹的耳尖早已染上了几分粉嫩。
喉间滚烫,他再次吻了上去。
只是情到深处,他脑子里想起了府医上次给沐清芷看诊时说的话。
她身体那样弱,这几日怕是还没休养好。
可他想她想得紧,尤其今日她吃醋的模样,是他往常不曾见过的……
沐清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准备坦然接受接下来猛烈的暴风雨。
可他并不曾如往常那般,褪去她的衣物。
下一秒,她紧攥着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
沐清芷不明就里,哪知对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绵,乖乖的,我就这样抱着你片刻。”
沐清芷听着这话,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日他不想折腾自己,难道是累了?
要是他每天都这么累就好了,也省得她再与他虚与委蛇。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摆脱秦随这个魔鬼!
……
芙蓉出了东院,便惴惴不安地去见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到她,也不过是微微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世子房里的那个?”
被老夫人不怒自威的气势骇住,芙蓉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
“奴婢芙蓉,见、见过老夫人。”
“嗯,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
老夫人宛如看一件货品似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也没叫她起身,只是将碗里的茶抿了口,淡淡道。
“你不在东院好好服侍世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到这里,芙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别说服侍世子了,恐怕从今日起,她见世子一面都难!
芙蓉心一横,重重地给老妇人磕了几个响头。
“求老夫人垂怜!奴婢刚来侯府不懂事,今日不小心冒犯了世子,还被禁了足……”
“奴婢怕……怕世子将来忘了奴婢,还请老太太可怜可怜我,帮奴婢解了禁足吧!”
芙蓉一边磕头,眼泪也一个劲儿往下掉,看着怪凄惨的。
“这可怜见儿的,别跪着了,世子禁你足,你求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用?”
老夫人面上不显,但声音已带了几分不悦。
这大儿媳看人眼光有点差。
找的这个通房,怕是不太安分。
阿随不喜欢这样的,将来寻个由头随意打发了吧。
将茶盏随意一推,老夫人尽显疲态。
“世子生来性子冷淡,你要想争到他欢心,先慢慢来吧。”
老夫人撂下这一句话,就道:“我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向老夫人诉苦没有成效,眼看还惹得老夫人不快,芙蓉心里是又急又恼。
流民散去,族人欺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强行过继给她父亲一个嗣子,谋夺了我家的产业,又想把她卖进窑子里。
秋草轻抚着怀里姑娘的后背,静静地听着,姑娘只是太苦了,想找人倾诉,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姑娘,只是陪着姑娘落泪。
沐清芷凝望着屋中桌子上摆着的几个黄胖,那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十岁生日时爹爹送她的,那里边有和善的爹爹,温柔美丽的娘亲,英俊的长兄,可爱的两个庶弟。
流民只是抢夺了一些表面的财物,这些黄胖,她珍藏在房里的暗格里,并未损毁。
就在秋草以为沐清芷睡着了的时候,听到她幽幽开口,似乎实在劝慰自己。
“在我走投无路之际,世子表哥就如同天神临凡,把我从那肮脏龌龊之地救了出来,帮我夺回了家产,教训了狼心狗肺的族人,怕他走后我再次落入族人的算计,带我回了侯府。”
“我刚进府的时候,世子表哥和夫人也很是疼爱了一阵子。世子出去玩总是给我带各种新鲜玩意儿,夫人也说要把我当亲生女儿。”
说到这,沐清芷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再说了,秋草知道,姑娘是不敢提及那些不堪的过往的。
世子嫌弃她原来的名字太俗气,说她这般空谷幽兰的人儿,清冷如谪仙人,就叫沐清芷吧。
她把世子爷当成了救星,哪成想救星成了灾星。
沐清芷进府一年多,越发出落得水灵灵、清晏晏,眼看着显现出绝色的姿容,夫人开始防着她,生怕姑娘勾了世子爷的心去。
要真是防得住倒也是救了她,夫人只顾着看着她,不叫她往世子爷跟前凑,浑不管世子是不是藏了歹心。
沐清芷眼前浑浊,哽咽几分。
秋草将她搂在怀中轻拍。
心中懊悔,那一晚她也不知怎么就睡得特别死,等醒来时候就看见姑娘瑟缩在床角,衣衫凌乱,身上一片狼藉,眼神空洞,就如同一个破碎的人偶娃娃。
这般场景,饶是秋草未经人事,也知道姑娘失了身。
秋草吓坏了,自己贪睡,害的姑娘遭了歹人的算计,世子爷要是知道了,自己这条命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可也不能不叫世子爷知道啊,万一歹人再来可怎么是好?
拼着被打死,也得偷偷告诉世子爷去,好叫世子有个防备。
可是,世子爷只是冷漠地告诉她,把嘴巴闭紧,敢漏出半点风声去,就把她卖窑子里去。
亏她当时还以为世子爷是怕府里人知道,姑娘没法活下去。
哪知道,世子爷才是那个歹人!
那年姑娘才十二岁多一点,就成了世子爷的金丝雀。
世子爷,大概是带姑娘回府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罢。
那日之后,世子爷就寻了个由头,打发了这院子守门的婆子,换上了世子爷的心腹。
姑娘的噩梦就从那一日开始了。
听说世子爷要和平阳郡主议亲,盼着郡主过门,世子爷能顾忌郡主,姑娘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夫人应该也会念在香火之情,给姑娘指一门好亲事,毕竟姑娘若嫁得好了,将来也能给侯府帮衬一二。
主仆二人相拥着,沐清芷大概也是折腾狠了,终于沉沉睡去了。
秋草轻轻将姑娘放下,抽身下床,活动一下抽筋酸麻的双脚,扶着床挪动着,慢慢找回了知觉。
“况且,让你去做贵妾已是抬举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往后我必好好待你,你生下的子嗣,也可寄在我的名下,做个嫡子……”
眼见着秦露越说越离谱,沐清芷冷下脸来。
她干脆打断道:“姐姐不必说了。我的婚事自有老夫人和秦夫人做主,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沐清芷!”秦露大怒,拍桌而起。
她见沐清芷面不改色,转而念及老夫人,又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面容:“妹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她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毕竟以你的出身,能给我夫君做贵妾,已是莫大的难得,你若是不珍惜,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见她还不死心,沐清芷彻底冷了脸,是半分颜面都不想给她留了。
“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姐姐指手画脚!”
秦露气急,跳着脚骂道:“你别不知好歹!”
“究竟是我不知好歹,还是姐姐……”
沐清芷神色冷冽,突然降低了音量,慢慢往她身边靠近,凑到她的耳边,
“还是姐姐已经忘记从前和沈家庶子暗通款曲的事情了?”
秦露被她骇得连连后退,颇为惊恐地指着她,迅速否认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沐清芷继续威胁道:“姐姐心中有数,若是此事被你夫君知晓,只怕等来的就是一封休书了。”
秦露果然被她吓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沐清芷,你——”
“我还有事,就不叨扰姐姐的雅兴了。”
沐清芷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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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芷脸色难看了一路,快到香料铺才将心中的恨意压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进去挑选香料。
她需要的香料不少,认认真真地挑选了好一会。
待从香料铺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和缓了不少。
“沐小姐。”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陡然叫住了她。
沐清芷回身一看,是苏卓华。
因为他上次在报国寺出手相救,沐清芷对他十分客气有礼。
“见过苏公子。上次的事情我还未正式向公子道谢,还请公子见谅。”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你同我还讲那么些虚礼。”苏卓华挥了挥手,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纸包上,“没想到沐小姐还有制香的雅兴。”
“公子误会了。”沐清芷扬了扬手中的纸包,自嘲一笑,
“寄人篱下之人哪敢有什么雅兴,我这不过是想制些香料出去换些银钱罢了。”
苏卓华一怔,心头仿佛被人用棍狠狠地击了一下。
她寄人篱下的日子是这般不好受,竟到了需要自己想办法赚些银钱的地步。
寻常女儿家,惯来注重打扮。
可回想起每每与她相见,她总是衣着朴素单薄,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曾有。
她过得是多么艰难啊。
他心中掀起阵阵波澜,鬼使神差地,他取下了腰间的钱袋,朝她递了过去。
“沐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可以帮到你。”
沐清芷没想到他如此,自是连连摆手,不肯收下,“公子的一片好心我领了,但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苏卓华见她拒绝,硬生生地往她手中塞,一边解释:“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这里面不多,你只管收下。”
街上人多眼杂,又顾及着男女大防。
沐清芷无法再推脱,不得不接下了钱袋。
在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份量后,她心头升起了一股名为感动的情愫。
自从来了侯府后,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再被人这样慷慨、真诚地对待过了。
“等等,”秦嫣目光不善地盯着食盒,“这是你们给她送的午膳?”
“正是。”
“吩咐下去,往后不用往西苑送了。”
丫鬟一愣,若是让世子知道了……
“听见没有?”
秦嫣朝身后瞥了一眼,故意拔高音量,
“让她那样的贱人饿一饿,省得她还有力气出去勾搭男人!”
“传我的意思,这几日只要谁敢给她们一口饭吃,我就把谁发卖了!”
她的命令一出,捧着食盒的丫鬟是一动也不敢动。
满府都知道,三小姐颇受老夫人、夫人疼爱,也最不好惹。
与三小姐比起来,西苑这位……也不值得她冒着风险送饭菜来。
毕竟她的身契可在老夫人手里,本来这差事也不该她来做的。
一番思量之后,那丫鬟终是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奴婢遵命。”
断了沐清芷的吃食,秦嫣心情一片大好,又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院子。
“既是在禁足,那便找几个人把这里给我围成铁桶!一只蚊子都不得放进去,任何人不得放出来,听见了吗?”
“是!”
被留下来的几个嬷嬷应声。
秦嫣心情更舒畅了,想着那小贱人将死的模样,快步走了。
这边,沐清芷跪着的姿势摇摇欲坠,最终还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姑娘!!”
秋草急得眼泪直流,也没空出去计较吃食,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回房。
因为受了鞭伤,又没口吃食,才到晚上,沐清芷就开始发起了热。
眼看着放在她额间的冷帕将换了好几次,她身子的温度不仅没降下来,反而越来越烫,秋草急得团团转。
“姑娘,你身子怎么这般烫?奴婢、奴婢出去替你找大夫!”
沐清芷被烧得意识混沌,也说不出话来,只勉强点了点头。
可秋草才走到院门,就生生被几个肥壮的嬷嬷拦下了。
“世子和三小姐都吩咐过,任何人不能随意踏出院子,否则乱棍打死!。”
“我家姑娘发烧了,嬷嬷,你行行好,我只去请个大夫就回,还请嬷嬷通融通融吧。”秋草手里拿了五两银子塞进嬷嬷手里,几乎是哀求道。
对方却冷着张脸,将银子打落在地上,
“呸!什么东西?一个孤女也敢请府医?她怕是勾汉子勾上瘾了,想找府医苟且吧?”
“你们!”
秋草气得眼泪直流。
这群老贼婆!
说话也太难听,太欺负人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世子的人被调走了,换来的是这么几个老腌臜东西,若是世子的人,定不会让她家姑娘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秋草也是急了,扑通一声就跪下,
“求嬷嬷开恩,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姑娘活活烧死过去啊!”
任她哀求了半晌,守门的嬷嬷还是无动于衷。
“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
秋草的心凉了大半。
难道这些人还有世子授意?世子厌弃了她家姑娘,想让她自生自灭?
秋草的心越来越寒,她家姑娘该怎么办啊?
沐清芷烧了一整晚,秋草也衣不解带地守了她一夜。
温度降了又升,升了又降,这一夜,不知换了多少次冷帕,沐清芷却始终没有好转。
没有药物退烧,好在屋里还有水能喝。
秋草贴心地舀了一勺水,将勺子递在了她干裂的嘴边,可惜沐清芷意识模糊,喂了好几次,大半的水都洒在了她的衣襟上。
沐清芷似乎是做了噩梦,清秀的眉头紧皱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秋草凑近了才听清。
“娘,我好疼啊,你不要走好不好……”
主打一个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秦嫣也觉得难为一个丫头没甚意思,遂转头过去不搭理秋草了。
见秦嫣替自己表达清楚了看法,遂摆摆手,秋草见状,又行了礼,转头去了东院。
秦随似是对沐清芷的院子了如指掌,青草刚到,便拿了一瓶上等的药膏给她。
头上目光冷冽,此时青草也不敢顶撞,乖乖的道谢就迅速离开。
若是让秦随想起昨天的事来惩罚她,就没人能照顾姑娘了。
回到院子,大夫已经在给沐清芷看诊。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大夫却是睁眼说瞎话一般。
“姑娘只是身体虚弱,偶感风寒,好好调理就是。”
沐清芷心中冷哼,面上平静道谢。
一看就是秦随的人,之前的避子汤都是他开的。
青草在旁边低着头,沐清芷幽幽叹了口气。
“青草,往后再不要如昨晚一般冲动,我护不住你的。”
青草全身一震,应了声是没再说话。
“你的身契掐在侯夫人手里,我的路引文牒也在世子爷那,一个逃奴,一个孤女,我们连逃的资格都没有。”
“好歹在这侯府,我只需要伺候一个世子,若是落入那烟花柳院,我更是难逃厄运。”
若不是秦随毁了她清白,她这辈子都会对他感恩戴德。
沐清芷躺在床上,盘算着该怎么脱身。
这样的日子,她快熬不下去了。
蓦的,沐清芷眼神一凝,七日后西凉侯府会举办一场春日宴。
说是为了世子接风洗尘,实则却是为了给秦家的姑娘们相看。
沐清芷眼睛一亮,心中隐隐雀跃,这是她的机会。
——
七日后,春日宴。
沐清芷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青草为自己打扮。
她特意吩咐了,只比从前稍多些颜色就好。
她只想找一个人品贵重的,哪怕是家世简单,一清二白,她都愿意。
隐在人群后头,细细的打量来人有没有符合要求的男子。
为了观察的更仔细些,沐清芷难免落了后。
待反应过来,却被一浪荡公子拦了下来。
“沐姑娘今日好生貌美,远远望着,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
沐清芷眉头微蹙,抬眼看清来人时,心中咯噔一声。
是裴家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家排行老二,裴怀。
这人惯会巧舌如簧,痴缠女子,更何况他还是秦嫣的未婚夫。
前几日因着他多看了自己几眼,秦嫣就敢动手打她。
今日若再被他缠上,又要给自己惹大,麻烦。
沐清芷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下意识地后退一大步,行了个礼。
声音却尽量保持着平静与疏离:“裴二少爷安好,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请裴二少爷行个方便。”
裴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哦?沐姑娘这是何意?每次裴某一来,你就要躲,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甚?”
你要不是洪水猛兽,那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正人君子。
沐清芷暗暗腹诽,却是垂下了眸子,看起来乖顺无比。
“裴二少爷误会了,眼下我当真是有件十分要紧的事儿。”
她声音糯糯的,低眉间自带一种别样风情,跟个小猫爪似的,挠得裴怀心痒痒。
他腆着脸凑得更近了些,沐清芷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却被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男人的手指揉捻着她的袖子,被她拽了回去,也不生气,反而闻了闻方才摸过她袖子的手指。
“秦小姐既然误会了,那便给沐小姐道个歉吧。”
他这么直愣愣的,直接把秦嫣架在火上烤。
让她给沐清芷道歉?
做梦!
秦嫣气得别过脸去,但又下不来台,就这么僵持着。
见她不语,苏卓华缓步走到了沐清芷面前。
目光在她半边红,zhong起来的脸颊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
可惜了这张脸。
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苏卓华主动开口,
“沐姑娘,我朝律法规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秦小姐方才误会了你,还动手打人,你可以打回去。”
沐清芷愣愣对上他灼灼的眼,仿佛被烫到一般,慌忙别过眼去。
打秦嫣?
她怎么配呢?
况且秦随就在旁边,若是看到她动手,怕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沐清芷冷冷瞧着秦随,不出声。
“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秦嫣言行无状,家里自有长辈会教养,至于沐小姐所受委屈,本世子会给予补偿,就不由外人费心了。”
苏卓华还想为沐清芷说话,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怯怯的委屈,一副求他不要再讲的可怜样儿。
他恍然想起方才在假山林后面,垂着头平静地说自己寄人篱下的模样。
那一瞬,仿佛风吹一下,她就能破碎了。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开口。
她还要在秦家生存的,若是替她得罪狠了秦嫣,不知道她会被怎样报复。
沐清芷咬了咬唇,顶着秦随带有威压的眼神,只得低头,柔柔弱弱地擦干眼泪,冲苏卓华行了一礼。
“多谢苏公子今日帮我作证,误会说开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苏卓华怔了怔,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拭泪,手指动了动,便微微一笑,
“举手之劳。”
她轻咬着下唇,长睫微颤,双眼红通通的,像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白兔。
秦随看着她垂泪的模样,喉结上下动了动。
想起在床笫之上时,她的眸子雾蒙蒙的,他一遍一遍地吻她的双睫,直到她脸颊浮上hong潮……
*
插曲落下帷幕,春日宴才开席。
老夫人来时,才知道出了这档事,责备了秦嫣几句之后,又安抚了沐清芷,找人给她拿了消肿药膏。
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沐清芷懂得见好就收,这西凉侯府里,一家子都是至亲骨肉,谁会愿意为她一个外人上心呢?
后面的宴席她也没多待,借口回院里涂药,跟老太太行礼之后便悄悄离开。
回到院里,秋草见沐清芷带伤回来,又惊又是心疼。
她今日染了些风寒,怕去宴席上冲,撞了贵人,便被沐清芷留在院里守着。
没想到却差点害了姑娘!
秋草自责得直落泪,替自家姑娘上药时,她反而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无事,左不过受点委屈罢了,又不碍着性命。”
秋草哭得更凶了。
她的姑娘,命怎么那么苦啊……
宴会结束后,外面天色渐晚,一轮弯月爬上屋檐。
透过窗子,秋草远远地就看见秦随的身影过来了。
她有些焦灼地道,
“他就一天都等不得吗?姑娘你今日都受伤了……”
怕被听见,沐清芷摇了摇头。
“秋草,慎言,又不是第一次了,再忍耐吧。”
“可是……”
沐清芷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刚站起身,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深吸一口气,立马扬起笑来。
“世子。”
秦随已经换了一身竹青色常服,似乎刚沐浴过,往日里束起的长发此时散在身后,多了几分慵懒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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