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我周谨文发誓,此生绝不负你,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我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太过昏暗,还是我刚喝了合衾酒,周谨文眼中的爱意几乎要将我溺死。
他爱我。
这我很清楚。
可我爱他吗?
我不知道。
刚成婚的那段日子,我们好像格外恩爱。
整个县城都知道,县令娶了个从京城来的夫人。
每次出门,都会有妇人或孩子送给我点心或小玩意。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周谨文,他红着耳朵向别人介绍我是他的新婚妻子,然后让我收下这些礼物。
周谨文下任回家,总是会给我带礼物,有时是城西的栗子糕,有时是新到的珠花。
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从前,我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如获珍宝,将这些东西珍藏在首饰盒中。
周谨文兢兢业业地做着他的县令,我会安排好府里的一切。
我会在他有感而发时,适时地谈上两句我的看法;会在他处理公文累的时候,替他按摩,然后送上一盏暖汤。
我完美的充当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日子过的很是平淡。
但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周谨文升官了,成了济州刺史。
他抱着我,像个孩子。
“晚娘,等我努努力,一定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我笑着应下。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成如今这样的?
是我九死一生生下女儿,被大夫告知,因为孕中营养不足,伤了母体,往后再难有孕的时候。
周谨文眼中的失望和看向女儿的嫌弃,像刺一样狠狠扎在我心里,再也拔不掉了。
婢女出荷端来点心,面露犹豫。
“夫人,这是您早上吩咐给老爷准备的,可要送去书房?”
我看着出荷手中的点心。
早上周谨文出门前,提了一嘴他想吃桃花酥了,我便吩咐下去。
如今点心做好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去给他。
“走吧,我去书房看看。”
往日里,书房门口的小厮从不会拦我,今日却叫住我。
“夫人,玉姨娘在里面。”
我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我生生扯烂。
刚嫁进来,周谨文就不让我去他的书房。
说着书房杂乱,实则是担心我看见什么重要的文书。
后来慢慢熟悉了,周谨文偶尔允许我去书房伺候。
直到后来我有孕,他才彻底放心。
可现在,他就这么轻易允许玉妍去书房。
我在心里苦笑。
原来只是在防我啊。
我让小厮进去禀报。
周谨文倒是有些诧异,往日里我都是直接进去,今天居然让人禀报。
他看见一旁研磨的玉妍,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进来的时候,周谨文正对我笑。
我猜,我是觉得我吃醋了,所以和他闹脾气,现在又巴巴地过来找他。
呸,男人都是贱骨头。
我将点心放在他面前。
周谨文捏起一块吃掉,“你的手艺越发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本来气氛正好,玉妍偏偏要来插一脚。
“姐姐真是贤惠,不像我,连研磨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