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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18
五年前我的未婚夫在国外意外死亡,尸骨无存。

五年后的今天,他的祖父却又亲自打电话给我,只求我能救他一命。

他说,你是全海城最好的外科医生,只有你亲自操刀这场手术才能救他。

好消息:我的未婚夫找到了,人活的好好的,没缺胳膊也没少腿。

坏消息:他失忆了,而且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阮医生,我早就已经和你重复过很多遍,我并不想知道你和你男朋友之间的那些恋爱细节。”

“爷爷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也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报酬。”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和我男朋友的恋爱细节,是我和你的啊。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我把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素戒取下来,“这个你不记得了吗?

这是你亲手给我带上的,五年前,你都已经和我求婚了啊。”

他面无表情地拍落我手里的戒指,紧紧地抿着唇,“从我醒来开始,你就已经在我面前追忆了一个小时了,我是个病人,难道中心医院的医生都像阮医生一样喜欢给人讲故事吗?”

“我不知道你一直来纠缠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也请阮医生你,自重。”

“我......阿言,我给你带了阿姨刚炖的排骨汤,你是要现在喝吗?”

清丽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啊——阮医生也在啊,是来给阿言做检查吗?”

她看见我,温婉的扯起唇笑了笑,和从前我记忆里她面目狰狞的样子判若两人。

原来他的未婚妻是宋初微啊。

我认识她,家境优渥,天之骄女,和许泽言算得上门当户对。

但她也曾经是高中时期带头欺凌我的女老大。

因着这个缘故,就算是当初她追许泽言追的要死要活,许泽言也从来没给过她一个正眼。

说来好笑,如今风水轮流转,我反倒是变成了那个追的要死要活的人了。

我不知道这五年发生了什么,许泽言完全把我忘记,反而成了宋初微的未婚夫。

他从前明明最是厌恶宋初微的。

“微微,你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让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呆这么久。”

她勾起唇笑笑,“听医生说你要醒了我就立刻回去给你带汤了,你不是最爱喝玉米排骨汤了吗。”

瞧瞧,未婚妻给自己刚出手术室的爱人准备热腾腾的排骨汤,多温馨的画面啊。

但是站在许泽言身边的人,明明应该是我啊。

“阮医生,检查也做完了,药也换过了,你到底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他的语气带着讥讽,“难不成阮医生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喜欢看人家夫妻之间恩爱。”

他就这样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屑和厌恶。

被他的眼神刺到,我慌乱地捡起被他打落在地上的戒指,狼狈不堪地夺门而出。

2.我无力地靠在病房门口,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用细链子穿着的素戒。

它现在和我一样,不讨许泽言喜欢。

可是这是从前许泽言亲手打磨出来的素戒,他说我学医手上不方便戴所以给我做成项链。

他从前也不爱喝玉米排骨汤的,只是因为我玉米排骨汤做的最好,所以他说,他最爱喝玉米排骨汤。

可是这些,他统统都不记得了。

“阿言,阮医生和你说了什么啊,怎么眼眶红红地就这么仓皇的走了,你不会是背着我勾搭她吧?”

我听见他嗤笑的声音,“我还看不上她那样的,爷爷还说她是全海城最优秀的外科大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自己炒作出这个身份的。”

“我一醒来,她就站在着和我神神叨叨了半天,烦死了,明天我就让医院里重新派个人过来接替她。”

“啊——是这样啊,我就知道阿言你最喜欢我了,才不会随便勾三搭四。”

她的声音故意抬高,让我在门外能听得一清二楚。

宋初微还是当初宋初微,就算是现在披了最温婉的外皮,也掩盖不住她的真面目。

我头痛欲裂,慌乱地跑回办公室里吞了两片药片才缓过神来。

“夕颜,你怎么还在办公室里?

许泽言不是已经醒了吗?

你没去陪他?”

“脸色怎么也不太好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动声色地把药瓶子收进抽屉里。

欣妍用手碰碰我的的额头,嘀嘀咕咕,“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欣妍,许老爷子没骗我,五年前他受了重伤失忆,现在他已经是宋初微的未婚夫了。”

“你说谁?

宋初微?

他以前不是最讨厌宋初微了吗?

现在怎么和宋初微搞到一起去了?”

她气的来回踱步,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了半小时,最后才在我面前坐下小心翼翼地说,“他是有未婚妻了,可是颜颜,你该怎么办啊。”

对啊,阮夕颜,等了这么多年等来这么个结果,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这几天还是你来给我做检查,医院不是说这两天就会换人过来吗?”

他双手抱胸靠在床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耐烦。

我垂下眸子,自顾自地收拾着手里的东西,“没人来和我换班,现在这还是我的工作。”

才不是,原本医院分派下来的人就不是我。

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他呆的久一点,我心底里还存有一丝希冀,或许他见我的次数多了,能想起点什么。

我看见许泽言打开了病床另一边的粉红色保温碗,里面装的是玉米排骨汤。

我特意做好了提前放在那里,他大概会以为是宋初微送来的吧。

他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而后愣愣地坐在那里再没有说话。

我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紧,满心期许着他能够想起来一点什么东西。

哪怕是一点点,也够了。

“阿言,阿言你在里面吗。”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许泽言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来。

声音冷酷得几近残忍,“你把门给锁了?!

阮医生,还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你是第一个。”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破开,宋初微跟着乌泱泱一大片人进来。

“阿言,你没事吧?

阮夕颜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玉米排骨汤是从哪里来的?”

许泽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不是你让人送来的么,这会我喝着还是烫的,就是和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做的排骨汤里会放他最爱吃的山药,因着怕被发现我还特意捞出来了。

他忽地抬眼看我,我心跳得飞快,难道他是想起来什么了?

他从前喝过我做的那么多份排骨汤,人的记忆会消失但是味觉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吧。

我刚想说话却被迎头一碗热汤浇了个满脸。

3.刚从保温碗里倒出来的汤烫的我整张脸针扎了一样疼。

门口跟着的看热闹的小护士倒抽了一口凉气,汤汁混着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手背上。

不是因为被我同科室的这么多人看了笑话而难堪,只是因为这碗汤是许泽言泼的。

哪怕是宋初微泼的,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我原以为我的眼泪早在这五年里就已经流干净了,原来,人伤心到极致了还是会忍不住流眼泪。。从前和许泽言提起宋初微曾经欺凌过我的事时,许泽言曾许诺我此生再不会让我掉一滴眼泪。

我会永远记得高三的那个盛夏,徐泽言站在巷口的模样,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只是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被困在从前的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说,阮夕颜,你真叫我恶心,想男人想疯了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他说谁会像你一样不守妇道,成天里觊觎一个有妇之夫。

他最后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头疼得几乎要爆炸,到最后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倒下了。

“颜颜。”

我看见欣妍拨开人群朝我飞奔过来,真好,就算我现在在这倒下,也会有人奋不顾身地接住我。

因为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欣妍把我送回了家,昏睡了整整一天,手机里的消息多的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随意翻看了一下,无非是院长委婉的责怪,全科室上上下下的风言风语。

还有......宋初微发来的短信。

“阮初微,被淋头浇上热汤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早说过,许泽言是我的。”

我把她拉进黑名单里,只挑着回了欣妍的消息。

脸上好像已经抹了药,再没有刺痛感,头却疼的厉害,我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却又被电话铃声吵醒。

“颜颜,周谨回来了。”

我一下来了精神,却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只能从嗓子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里?”

“颜颜,颜颜?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先别急,我现在马上就接他回来了,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我挂断电话,盯着手机里的那个熟悉的头像看了好久,才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果然。

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我闭了闭眼睛。

明明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不死心非得试试。

当年周谨和许泽言一起出国,到头来许泽言满身重伤被送回来,周谨也下落不明。

他看着我,眼底里全是愧疚,“嫂子,回来的路上妍妍都和我说了,我真不知道言哥是怎么和宋初微搞到一起去了。”

“五年前我们的确在国外碰上了点麻烦,言哥受了伤,后来我托了人把他先送回来了。”

“五年前我就给你发了短信,当时的机票订单现在还在我手机里呢。”

五年前?

五年前我根本收到什么所谓的短信。

这整整五年,所有人都说许泽言已经死了,就连许老爷子都说没找到许泽言。

难道,所有人都在骗我?

“我爸那个德行你也知道,早些年在国内抛妻弃子,后来在国外发家了,知道自己生不出儿子,就非得把我留在国外做他的继承人,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他这次放我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当时以死相逼也要和言哥一起回来。”

他一顿懊恼后才小心翼翼的问我,“那现在呢,嫂子,现在言哥和你…怎么样了?”

我抿紧唇,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厌恶至极。”

“啊?”

我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他现在对我,厌、恶、至、极。”

“还有,我从来没有收到你的短信,从来没有。”

我还记得周瑾那天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扔下一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言哥记起你的就仓皇地跑了。

瞧瞧,就连一个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短短不过五年就已经形同陌路,任谁来了都会觉得荒谬。

4.人人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倒觉得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第二天整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传我不知廉耻巴着许泽言不放的流言蜚语。

“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可亲眼看见了606vip病房的那个病人把一整碗滚烫的汤都泼她脸上了呢。”

“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咦惹,谁家的好姑娘会像她一样啊,要是我是那个病人的女朋友高低还得再给她补两个巴掌。”

“是吗?

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私底下是这副模样。”

“可不是嘛,不过她这次啊算是踢到铁板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她。”

外面传来她们放肆的笑声,我径直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龙头时水溅了她们一身。

“躲在厕所里说什么?

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来说,反正你们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了,好不容易有了个编排别人的机会,可不得好好抓住了。”

“阮夕颜,你嚣张个什么?

做出这样的丑事害怕被人说吗?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会勾搭人。”

“你这个外科一把手不会也是靠勾搭男人才得来的吧。”

我看着她面目狰狞却又熟悉的脸突然就想起来了她是谁,陈嘉。

上次她没评上职称的时候,她也是端着这幅面目狰狞的嘴脸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原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她至少会稍微收敛一下,现在看来,狗改不了吃屎也是有迹可循。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给她甩了一巴掌,“赵医生,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靠勾搭领导坐上我这个位置。”

约莫是没想到我这样的软柿子也会动手打人,她们两个人都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直到我撞开她们的肩膀,从她们的中间走过,陈嘉才尖叫着出声。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不断跳动着院长的名字,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阮夕颜!!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啊?

你当时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你就敢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你还敢锁门?

现在好了,让他这么羞辱你你就高兴了?

医院里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话你就开心了?”

“我是看重你没错,但是你做事之前好歹也给自己留条余地啊,等他分手了去挖墙脚不行吗?”

看着院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我抿紧了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本来就是我男朋友。”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探头探脑,而后鬼鬼祟祟地把门给锁上。

“你男朋友?!

阮夕颜!

你还在这做白日梦呢?

我是老眼昏花,不是瞎了,他身边有没有女人我看得见。”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许老头子一早给我打了招呼要我好好照顾他。”

“我相信你所以才默许你去照顾他的,你倒好。”

我攥紧了拳头,“我真没说谎,他就是我男朋友,只是现在他不记得我了。”

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才轻哼道,“不记得你了?

哼,那就等他想起你再说吧。”

“反正,只要他在医院的这些日子一天,你就不许再靠近606病房一步。”

我倒是想进去,但是门口的保镖人高马大,纵使我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没想到进去的办法。

5.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刚走到电梯门口却被上面贴着的正在维修的大字逼着去走楼梯。

刚走到六层却迎面碰上了站在楼梯口里吞云吐雾的宋初微,她好像是特意站在这里等我,见到我出来她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阮夕颜,你现在是不是难受的快要死掉了啊,毕竟你当初可是自诩许泽言是全天下最好的男朋友。”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他确实是最好的男朋友。”

我攥紧了拳头,极力地克制着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宋初微,偷来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

她咯咯地笑了几声,撞开我的肩膀,“阮夕颜,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十年后,你依旧是我的手下败将。”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惊恐的回头却发现宋初微整个人都倒在楼梯下。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初微!!!”

我心一凉,整个人都靠在扶梯上才得以站稳了身子。

许泽言抱着宋初微从我身边经过,我攥紧了他的袖子,“许泽言,让我先给她看看,你相信我,我是医生。”

“阿言,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抿起唇,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放心,这点伤还出不了人命,你顶多是伤了脚踝。”

他额上青筋暴起,声音冷的像淬了冰渣子一样,“松手,要是初微真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那一刻,我几乎是从头凉到了脚。

我以为依着宋初微想置我于死地的性子,不过两天许泽言必要找上门来叫我滚出医院。

出乎我的意料,这两天平静地几乎是不可思议,反倒是周瑾突然诈尸给我打了电话。

“嫂子,言哥答应我再见你一面了,你和言哥之间有没有什么能照片视频什么的,指不定他看见了,就想起来你了呢。”

周瑾咋咋呼呼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皱起眉头,我和许泽言从前是有视频记录生活的。

“你拍这些做什么,我又不会离开你,你也不需要用这些东西睹物思人。”

“生活的仪式感,懂不懂?

真是不解风情,我说万一,万一你有一天不再爱我了那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印出来扔你脸上。”

年少时的子弹在我二十八岁这年正中眉心。

若是放在前几天我怕是会兴高采烈地带着东西恨不得飞到许泽言旁边给他看。

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不确定他从前是否是真的爱过我。

他记得所有人,却偏偏忘记了我。

从前真正相爱的人,真的会因为失忆对一个人没有了所有感觉吗。

我从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我现在却希望神明能给我一个答案。

想起许泽言那天冰冷的眼神,我沉默良久,久到电话那头的周瑾开始催促。

“周瑾,我不想再挣扎了。”

“嫂子?!

你怎么可以?

好歹再试试啊。”

“最后一次,就再尝试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好。”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和他之间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推开病房门进去,许泽言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打着石膏的宋初微。

反倒是周瑾热情地起身,“嫂子,你终于来了,坐这里。”

我摇摇头,从包里拿出u盘,屏幕上闪现的都是从前我记录下来的和他的回忆。

直到所有的视频播放完,我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打量他的神色。

他手上给宋初微剥着橘子,直到视频结束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嗤笑一声。

“阮医生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给人讲故事,这视频上的人和我分明就是两个人。”

6.我倒是忘记了,许泽言这张脸也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张脸了。

还真是百密一疏,看来这次连老天爷都站在我对面了。

我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张脸,眉眼间还是依稀可以窥见从前的几分影子。

“阮医生,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和你丈夫很恩爱了,我祝福你们,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许泽言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给宋初微剥着橘子,眼底里全是戏谑。

我垂下眸子,拔出u盘,轻声道,“我知道了,他不是我丈夫,也早就不是我男朋友了,这几天是我给许少爷添麻烦了。”

“在这里,和您说声抱歉。”

我转身想走却被凳脚绊了几步,我看见许泽言微微起身却又重新坐了回去。

旁边的宋初微的脸色一言难尽。

倒是周瑾慌乱地起身扶了我一把,“嫂子,你在说什么呢。”

我松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周瑾,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这声嫂子,我担不起。”

“你放心,我阮夕颜从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宵小之辈,你和欣妍在一起我很高兴。”

“她也不会因为我,和你生了嫌隙。”

我转身出了门才把那个u盘扔进了垃圾桶。

出了门我才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u盘在手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头疼的厉害,我掏出口袋里的药干咽了两片才稍微缓过神来。

身后有人抓住我的袖子,“嫂子,你别难过,言哥他现在只是想不起你,等日后......”我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轻声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周瑾,你也不必愧疚。”

他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我几乎是崩溃地大叫出声,“周瑾,一个追的久了我也累了,我求你让我停下来喘口气吧。”

手机铃声响起,院长的电话,“夕颜,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回了个是。

“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忽略他欲言又止的脸色,我转身离开。

“言哥,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周瑾咋咋呼呼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我径自推开院长办公室里的门,给自己倒杯茶,往沙发上一坐,“又找我什么事,又是为了许泽言那档子事?”

他眉毛一横,“哼,你还好意思说?

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你再靠近606,你还......我懒得说你。”

“你老师把你托付给我,你倒好,专和我对着干!”

我垂下眼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良久才轻声开口,“不会再有下次,张伯伯。”

“你啊你。”

他长叹口气,“夕颜,我虽不知道住在606里的那位究竟是谁,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女朋友我是认识的,宋家的千金。”

“和她争,我是怕你哑巴吃黄莲啊,海城的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这海城里就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我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哑着嗓子道,“张伯伯,我知道的,上次说的云城的那个研讨会。”

“让我去吧。”

“反正506那个病人的手术院里也已经交给邓医生了,我最近没排手术。”

至少在许泽言出院之前,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下楼的电梯停在六楼,我鬼使神差地在六楼下电梯,又回到606门口的垃圾桶才发现先前的垃圾早已经被换掉。

罢了,命该如此。

7.“这次研讨会怎么突然派了你去了,之前不是定的另一个吗?”

欣妍撑着下巴眼巴巴地盯着我一个人收拾东西。

“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我一个人住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我~好~孤~单~再说了我找人给你算了你最近啊,不宜出远门。”

我扯起唇笑了声,“你少信那些封建迷信,实在不行你还有周瑾,叫周瑾来陪你。”

她没再搭话,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不得了。

秉承着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想法,我抬起眼看她却见她小心地打量着我的脸色。

犹豫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颜颜,那许泽言他......你和他......他和宋初微......”我翻看资料的手一顿,接着毫无负担地继续翻看,“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欣妍。”

“我不知道他从前受伤时在哪里就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永久性失忆,但至少他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我来。”

“我想,我或许需要一个人静静,我脑子里太乱了。”

她点点头,“颜颜,你也别太上火了,现在永久性失忆的病例少,许泽言不会这么倒霉给碰上了吧。”

许泽言或许不会,但我会。

自从几年前遇见许泽言我好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后面和他分开的这几年,我总是倒霉的。

在云城下飞机,研讨小组的负责人早就已经在机场等着我。

“阮医生,很高兴您能来参加这次的研讨会,我们这边早就给您安排好了房子。”

我一怔,反问,“不是酒店?

我自己住酒店就好。”

他陪笑道,“研讨会附近没有酒店,委屈阮医生只能住我们这边安排的房子了。”

“嗷,房子附近的商场咖啡馆什么的都挺方便,阮医生可以去好好逛逛。”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钥匙,轻声道了声谢。

我果然是不太幸运的,或者说欣妍说的我近日不宜出门也有一定道理。

研讨会结束那天已经很晚了,我走在平日里的小巷里,后面却总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我。

我快,他快。

我慢,他也慢。

我心如擂鼓,颤着手指哆嗦着唇翻找着包里的手机,熟捻地摁出一串号码拨出去。

“喂,你已经出发了吗?

不是说好来路口接我嘛,你到哪里了?

我就在路口的右手边等你。”

“我不知到阮医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但是你上次已经早就说过不再纠缠。”

“阮医生医者不自医我理解,想必中心医院的医生应该很乐意为阮医生看诊。”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又打了许泽言的电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身后的脚步声稍微轻了些,我快步走进前面亮着灯的便利店里。

暖暖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我垂着眼来回摩挲着屏幕上的号码,阮夕颜啊阮夕颜,你这又是什么臭习惯。

若是身后跟的人穷追不舍,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心里一阵后怕。

我用力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阮夕颜,再不许有下次了。

手机屏上跳动着一串电话,我摁下接听键,“周瑾,这么晚了什么事?”

“听欣妍说你一个人去云城那边了,嫂子这大晚上的你不会还在外面吧?”

对面响起周瑾焦急的声音。

“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我刚刚......我刚刚确实还在外面,但是现在,现在都已经回来吃饭了。”

“我吃了好多,油焖大虾,还点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放心,也告诉欣妍别担心我。”

“阮医生,你还真是撒谎成性。”

8.是许泽言的声音,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在一块。

我身子一僵,所以是许泽言发现了不对才特意让周瑾打回来的吗?

还不等我细问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关门声,对面的周瑾压低了声音道,“嫂子,我可不信他一点都不记得你了,大晚上接到你的电话怀疑你被跟踪了还特意让我给你打电话。”

“要说他一点私心都没有,我可不相信。”

我听着他那边传来的雀跃的声音,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任谁大半夜接到一个女人陌生求救电话都难免要更关心些。”

许泽言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是他的良心不会允许他就当作没再接到过这个电话。

“嫂子,你别这样想啊,这不是还从侧面反映出来了......有医院的紧急电话打进来了,我先挂了。”

“欸,嫂子,你先别挂啊,等等我还有......阮医生,大事不好,中心医院这边马上有一台紧急手术要麻烦您亲自操刀,麻烦您现在赶紧赶回来。”

我心底一惊,买了回海城最快的票。

“阮医生,你现在在听吗?”

“是506的那个病人?

我知道他的情况,邓医生呢?

不是他负责的这个病人吗?”

“本来这手术是安排在后天,邓医生现在在分医院做另外一台。”

“你先别急,最慢两个小时我能赶到中心医院,你把手术东西都准备好。”

“记住,在我回去之前,除了邓医生回来,其他人都不许轻易先动这个手术。”

“这很重要。”

听着对方的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终于拿起身边的包往外面冲去。

人不是突然一下倒霉的,等我再回到海城手术准备室里时,手术却早就已经开始几乎快要接近尾声。

我换好手术服准备进去时,却发现手术早已经结束,甚至是已经失败。

虽然主刀医生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她和我擦肩而过时我依旧认出了这个提前开始手术的医生。

是之前在厕所里和我发生争吵的赵梦萍。

“很遗憾这次的手术失败,病人已经于凌晨三点三十二分彻底失去生命体征,请节哀。”

我看着外面的家属几乎是尖叫出声,“阮医生呢?

手术前阮医生明明告诉我们手术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

“现在却告诉我,我爸的手术失败了,什么中心医院的外科一把手,我看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黑心医生。”

我一惊,我从云城回来才换了衣服甚至还没进去手术室,何时说过手术成功的概率。

这病放在一般的病人身上我也是不敢说的,更何况是这么高龄的病人。

我是绝不会放出这样的大话,究竟是谁想要栽赃我。

我刚想出去解释却被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拉住袖子,“阮医生,病人家属情绪激动,要是这个时候出去你可真就和他们扯不清了。”

“先好好休息,凭他们怎么闹,明日里终归是有院长来处理这些事情。”

我冲着他点点头,才终于往更衣室走过去,甚至当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真的以为做手术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随手拿了包补充血糖的营养液打开我无力地顺着医院的走廊滑下来。

本来他不该死的,要是我没去云城参加研讨会,要是我一直盯着他的情况。

也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长时间处于缺少睡眠的状态让我的头又疼起来,一摸口袋药也忘记带了。

往喉咙里猛灌了一口营养液才算好受了些,昏昏沉沉地竟然就在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