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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萧亦寒柳素全章节小说

巧克力夹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柳素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白纱蒙着空洞的双目。空荡荡的宫殿连个炉火都没有,冷的宛若冰窖,令人心生寒意。“娘娘。”望月看着她的脸色,止不住一阵担忧,“这样的天气,您恐怕是熬不住,您就跟陛下求个软吧,要个暖手的碳炉也是好的呀,何必如此强撑。”“求个软?”柳素无奈的笑,“你以为会有用么。”“怎么会没用。”望月着急了,“宫里谁不知道,我们陛下,当年一片痴心对您——”“够了。”望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素硬生生打断,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望月不敢再多言语,殿里一下子静的吓人,柳素轻叹一声。“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的身子。”她轻咳着,一声比一声弱,“熬不住,便熬不住了,我这条命,死了才算解脱,也不必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早在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她的心...

主角:萧亦寒柳素   更新:2024-11-25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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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亦寒柳素的其他类型小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萧亦寒柳素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巧克力夹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柳素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白纱蒙着空洞的双目。空荡荡的宫殿连个炉火都没有,冷的宛若冰窖,令人心生寒意。“娘娘。”望月看着她的脸色,止不住一阵担忧,“这样的天气,您恐怕是熬不住,您就跟陛下求个软吧,要个暖手的碳炉也是好的呀,何必如此强撑。”“求个软?”柳素无奈的笑,“你以为会有用么。”“怎么会没用。”望月着急了,“宫里谁不知道,我们陛下,当年一片痴心对您——”“够了。”望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素硬生生打断,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望月不敢再多言语,殿里一下子静的吓人,柳素轻叹一声。“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的身子。”她轻咳着,一声比一声弱,“熬不住,便熬不住了,我这条命,死了才算解脱,也不必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早在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她的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萧亦寒柳素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夜。
柳素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白纱蒙着空洞的双目。空荡荡的宫殿连个炉火都没有,冷的宛若冰窖,令人心生寒意。
“娘娘。”望月看着她的脸色,止不住一阵担忧,“这样的天气,您恐怕是熬不住,您就跟陛下求个软吧,要个暖手的碳炉也是好的呀,何必如此强撑。”
“求个软?”柳素无奈的笑,“你以为会有用么。”
“怎么会没用。”望月着急了,“宫里谁不知道,我们陛下,当年一片痴心对您——”
“够了。”望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素硬生生打断,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
望月不敢再多言语,殿里一下子静的吓人,柳素轻叹一声。
“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的身子。”她轻咳着,一声比一声弱,“熬不住,便熬不住了,我这条命,死了才算解脱,也不必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
早在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如今苟且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望月眼眶一红,刚想说话,可不想,一道阴冷的声音就从殿外响起——
“柳素,没有朕的允许,你的这条贱命也敢死?”
望月吓得一颤,转头看见不知何时进了殿的萧亦寒,腿一软跪到地上,“陛下……”
“滚。”萧亦寒看都不看她一眼,怒目看着床上的柳素。
望月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诺大的殿内,只剩下柳素和萧亦寒单独两个人。
萧亦寒看着床上无生气的柳素,心里的怒火更甚。
他疾步而至,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拽起,冷冷道:“柳素,你就那么想死?怎么,你是想早点去阴曹地府陪皇兄?”
柳素眼前一片黑暗,可就算如此,她也能想象出眼前男人满是厌恶的神色和怒火。
她勾起唇,语气极淡,“随陛下怎么想吧。”
萧亦寒恨不得撕了眼前女人这张总是毫无波澜的脸。
他明明记得,他爱过的柳素,是个如火一般耀眼热烈的女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宛若一滩死水,永远没了波澜。
是了。
或许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他爱过的柳素。她不过是他兄长的妃子,柳妃。
他低眸,瞥见她鬓上的发髻。
三根流苏,按照大梁国的规矩,是失去帝王妃子才有的发簪,刺眼的提醒着他,她这一声柳妃,不是他萧亦寒的柳妃,而是他皇兄的柳妃。
妒火从胸臆之中燃起,他大手一挥,粗暴的将她发上的簪子打落,一头青丝散落下来,下一刻,他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榻上。
“柳素,朕告诉你,你想急着去陪萧亦恒那个废物!门都没有!”他愤怒的低吼,“皇兄已经死了,如今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朕的!”
话落,他根本都不再给柳素开口的机会,只是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撕裂!
铺天盖地的疼痛砸落下来,可柳素却根本没有再开口的资格,只能咬着牙忍受,任由泪水滚落在被单之中。
柳素身子猛地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亦寒,你说什么?”
“朕说。”萧亦寒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宛若夹着冰寒,“你不就是喜欢被男人玩么,那朕就如你所愿,让你被玩个痛快!”
话落,他又看向身后不敢动弹的侍卫,眼底戾气更甚。
”你们听不懂人话么!赶紧给朕上!”
所有的侍卫如梦初醒,在萧亦寒冰冷的眼神下,终于一点点靠近柳素。
感到一只只冰冷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肩膀,柳素终于如梦初醒。
她猛地起身,一把抓起记忆里放在梳妆台上的簪子,死死抵住自己白皙的喉咙,厉声道:“你们谁敢过来!”
尖锐的簪子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流下鲜红的痕迹,侍卫们一下子都不敢动弹。
可萧亦寒却只是冷笑。
“以死相逼?柳素,你可真是有够会装的。”他不顾柳素颈上淌下的鲜血,步步逼近,“可你敢死么?你死了,你狱中的父亲又该如何?”
柳素被戳中痛处,手剧烈一颤。
但下一秒,她突然笑了。
“萧亦寒,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敢死。”她冷冷开口,声音夹着极致的恨意,“可除了这条命,我没有什么不敢失去的!”
话落,她猛地举起手里的簪子,笔直的刺向脸。
意识到柳素要做什么,萧亦寒脸色终是一变。
“不!”
他拂袖打掉柳素手里的簪子。
可终归是迟了。
簪子已经划破了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留下一道血痕,生生从额角将脸割裂成两半。
刹那间,殿内一片死寂。
而柳素却是蓦的笑了。
“好了。”她高昂起下巴,笑着开口,“我倒要看看,现在谁还想碰我?”
夜幕之中,女人眼蒙纱布,一脸血色,宛如地狱来的恶鬼,吓得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侍卫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滚!你们都给我滚下去!”萧亦寒怒极咆哮,吓得满屋的宫女侍卫连滚带爬的出去。
原本喧闹的屋内,顿时才只剩下柳素和萧亦寒两人。
柳素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还是能闻到萧亦寒身上淡淡的檀香。
那么多年了,他还是只用这一种香。
她又忍不住笑了,笑的凄凉如鬼魅。
“萧亦寒。”她摸索着朝着他的方向一点点靠近,“怎么,你不走么,你不怕我这般模样么?”
看着眼前那张染着血的脸不断放大,可萧亦寒却没有退开。
漆黑的墨眸里也不见惧色,有的只是无尽的怒火。
“怕?”他冷笑,一把捏住女人的下巴,血染红了他的手他都不顾,“柳妃,就你也想让朕怕?做梦。”
“哦?”柳素笑了,她早已没了眼,没人看得出她的心有多疼,薄凉的红唇只剩下一派轻浮无情,“没想到陛下倒是这般重口。”
她的声音带着戏谑,好似对自己这般模样全然不放在心上。
萧亦寒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用力,仿佛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还记得,十年前,还是少女的她只因摔倒划破了脸,就闭门不出足足一月,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她不美的模样。
可如今,她竟然可以毫不在意的在他面前自毁容貌。
她对他,竟已这般不在意了么?
这个念头一从心里冒出,萧亦寒只觉得火气愈发难以忍受,手上一个用力,就将柳素重重的甩到榻上。
柳素还来不及起身,男人滚烫的温度就压覆下来。
“你说朕重口是么?”他冷笑,眼神冰冷一片,“好,那朕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重口!”
话落,他死死扣住她的腕子,粗暴的侵略直接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柳素一开始死死咬着唇忍耐,可她慢慢觉得,那股疼痛有些异样。
不再是皮肉之疼,而是从小腹深处传来的剧痛。
她猛的意识到什么,失声尖叫:“不!萧亦寒!你停下来!”
她叫的撕心裂肺,可她身上的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直到猩红的血,从女人白皙的大腿上上缓缓淌下。
余光瞥见那一抹刺眼的红,萧亦寒才猛地止住动作。
而身下的女人已疼的晕了过去,素色的床幔之中,她脸上和身下的红,皆是触目惊心。
瞬间,萧亦寒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抓住了一样无法呼吸。
“太医!”他猛地抱起床上的女子,大吼,“快传太医!”
柳素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三年前,萧亦寒远赴边疆,萧亦恒挟持了宫内的萧亦寒之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要挟她入宫。为了心爱男人的母亲,她不得不入宫,并同时差遣柳府心腹将萧亦寒母亲偷偷送出京去。
可怎料,这其中的功劳,都被柳云云占了去!
怪不得,怪不得她怎么跟萧亦寒说当年的真相萧亦寒都从不相信,原来,他早就已经将柳云云的说辞先入为主,所以才不相信她的说法!
可偏偏,太后娘娘如今昏迷不醒,根本没人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柳云云!”想明白这一切,她整个人疯狂的向前扑去,“我杀了你!”
可她的双手粗布紧紧绑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柳云云看着她这愤怒的样子,反而狂笑起来。
“来人!”她不顾柳素在身后的尖叫,只是转身冷冷开口,“传令下去,柳妃身怀孽子,被陛下流胎,可不想身体不堪重负,最终香销玉沉,死在了这冷宫!”
-
与此同时。
养心殿。
萧亦寒正在批阅奏折,可随着旁边的灯芯落下,他手里的奏折都没有翻过一页。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都是柳素的模样。
木棍流胎,他光是试想一番,都觉得极尽凶险。
那个女人……那女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想到柳素那一张满是血痕、蒙着纱布的脸,萧亦寒只觉得手里的奏折是彻底的看不进去了。
重重的甩开手里的奏折,他刚起身准备去看看柳素的情况,可不想一个小太监慌乱的冲进来。
“陛下!”小太监一脸惊喜,“太后娘娘醒了!”
“什么!”萧亦寒猛地起身,眼底也闪过喜色。
三个月前他带兵回京,在路上救下正在被萧亦恒的暗卫追杀的柳云云和母妃,柳云云当时为了保护母妃身中数箭虚弱无比,而母妃更是因为受了惊吓晕过去,直到现在都没醒来,都是用人参吊着一口气。
可没想到,母妃终于醒了!
萧亦寒顿时都顾不得柳素,立刻起身,“太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太医说情况不错,不过……”
萧亦寒看见小太监眼底的犹豫,不要皱眉,“不过什么?”
“不过太后娘娘吵着要见您,说要告诉您关于三年前柳妃娘娘进宫的真相。”
萧亦寒的脚步猛地顿住。
柳素进宫的真相?
柳素不是自愿进宫嫁给皇兄的么,还有什么真相?
他还来不及细想,可不想这时——
“走水了!走水了!冷宫那边走水了!”
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萧亦寒的思绪。
“冷宫?”他回过神,突然想到什么,脸色蓦的一变,“柳素!”
他顿时什么都顾不得,飞奔出去。
萧亦寒赶到的时候,冷宫之中已是一片火光冲天。
“柳素!”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就想冲进那一片火光。
“陛下!”可四周的侍卫全部冲过来,将他死死摁住,“陛下您冷静啊!”
可萧亦寒怎么能冷静,只是一把抓住他们的领子,咆哮的质问:“柳妃呢!柳妃人在哪里!”
“柳妃……”冷宫的侍卫被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的开口,“柳妃她在冷宫走水之前,就已经因为流胎不当而身亡了!”
萧亦寒脑子里几乎是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柳素……死了?
那个曾经穿着一身红衣对她娇笑的女子,死了?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死了?
“朕不信!”许久之后,萧亦寒才猛的回过神,咆哮一声,就要再次重进那漫天火海,可不想就在这个时候——
轰!
冷宫的房梁在火势之中终于彻底轰榻,一声巨响,巨大的宫殿在瞬间成了废墟。
萧亦寒瞳孔剧烈一缩,下一刻,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出声——
“柳素!”
“柳妃,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云妃。”
寒风中,萧亦寒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字字威严冷漠,不容商榷。
柳素低着头,没有惊怒,只是嘲讽的勾起唇,“陛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给柳云云那贱人眼睛?”
话音方落,她纤细的下巴就被狠狠捏住,霸道的力道传来,她被迫抬头看向男人阴冷的眸。
“柳素,朕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他的声音极冷,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厌恶,“朕已下令让你的父亲入狱,你不交出你的眼睛,就等着给你的父亲收尸吧。”
柳素脸上的漠然终于有些许破裂。
“萧亦寒!”她气的声音发颤,“你可以误会我折磨我,可我的父亲一生忠心报国,你凭什么对他下手!”
“忠心报国?”萧亦寒眼底闪过冷意,“那个老匹夫不过是皇兄的一条狗,为表忠心,甚至可以将自己已嫁做人妇的女儿送上皇兄的床,这样的忠心,朕可消受不起。”
“萧亦寒我说过多少次!不是父亲将我送给萧亦恒的!是萧亦恒以你母妃的命要挟我,我才不得已入宫的!”
“为了朕的母妃?”柳素喊的撕心裂肺,可萧亦寒眸里的冷意却只是更甚,“柳素,你可真是会说,明知朕的母妃重病不起,所以便将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我没有……”柳素咬唇,绝望的泪水不断滚落,“萧亦寒……你为什么不信我?”
“信你?”萧亦寒宛若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蓦的冷笑起来,他低头,一把捏住柳素的下巴,冷冷开口,“柳素,就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朕凭什么信你?”
柳素身子剧烈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她和萧亦寒是从小定下的婚约,十六岁那年她嫁给他,红妆十里,他是全帝都女人都羡慕的新娘。
可怎料新婚半年,他便被当时身为皇帝的兄长萧亦恒派去镇守边疆,只留下她一人独守空闺。
原本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时的分别,忍耐忍耐便过去了,可怎料就在他刚离开帝都的隔日,萧亦恒便派兵封锁了亲王府,逼她入宫。
那一刻她才终于知道,她一直当做兄长的萧亦恒,竟然也是喜欢她的。
柳素誓死不从,萧亦恒便以萧亦寒母妃的性命为要挟,柳素无奈,只能委曲求全入宫。
入宫三年,她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甚至一次次服毒相逼,就是为了守住自己一份清白,等萧亦寒带兵归来救她。
三年后,她终于等到萧亦寒带兵夺宫,可不想等来的不是他的感激心疼,而是无尽的误会和厌恶。
柳素颤抖着抬眸,看着眼前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只觉得如坠冰窖,从头冷到了脚。
他不信她……
她为他付出所有,可她,却不信他……
早已为干了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再次滚落。
“我给。”下一刻,她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都宛若要在心头割去血肉,“不过一双眼,萧亦寒,你拿去便是。”
柳素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她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后做了个梦,梦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冲着她撕心裂肺的哭,问:“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娘亲没有不要你!”她崩溃想扑过去抱住那个孩子,可殷红的血突然漫开,将那孩子淹没。
“不!”柳素失声尖叫,猛然惊醒过来。
眼前依旧是一片的漆黑,让她怔怔好久,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一个梦。她还来不及感受一下小腹中传来的疼痛,耳边就突然响起一个讥讽的声音——
“姐姐,你这可是梦魇了?”
柳素身子猛地一颤,抬头面向那声音响起的方向,脸色微白,“柳云云?”
只见柳云云一身华贵的宫裙,坐在柳素面前,和冷宫四周的潮湿阴暗完全格格不入。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缓缓走近柳素,看见柳素身上殷红的血,还有脸上拿到鲜明的血痕,她嘴角的弧度顿时更加遮掩不住。
“姐姐啊姐姐。”她似是惋惜一般的开口,“您说你你堂堂一丞相府嫡女,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柳素身子一颤,随即,她勾起唇冷笑,“柳云云,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柳云云掩唇轻笑,蓦的俯身,涂着丹蔻的手指挑起柳素的下巴,轻声道,“姐姐,我当然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柳素身子猛地一颤,“柳云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柳云云直起身,笑容更甚,“我的意思是,陛下刚才已经下了圣旨,柳妃不守妇道,与他人通奸,赐死!”
柳素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
赐死……
萧亦寒,要赐死她?
柳素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就被伤的麻木到刀枪不入,可此时还是感到铭心刺骨的痛!
原来,萧亦寒不仅要她的一双眼,就连她的命都要拿走。
她突然就笑了,笑的撕心裂肺,她没了眼就没有泪,可此时却是随着这凄厉的笑声,还是有两行鲜血从她眼上的白纱之中流下,衬的她一身血色愈发的触目惊心。
“要我的命是么?”笑完之后,她才终于抬起头,冷冷朝向苏云云,“那你们拿去就是!”
柳云云看着柳素被毁了的脸,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急呀,姐姐。”她懒洋洋道,“你自然是要死的,可在你死之前,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柳素的神色依旧不见波澜,直到柳云云突然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道:“姐姐,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立我为妃么?”
柳素身子猛地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柳云云在她耳边轻笑的继续说:“因为陛下以为当年将太后娘娘给偷偷送出宫的人,是我。”
柳素的脸色在瞬间一白,她猛地抬头,就听见柳云云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姐姐啊姐姐,你说你何等愚蠢,你为保全太后娘娘委屈入宫,可到头来却只是为我做了嫁衣,没人记得你的好,只是将你当做被萧亦恒玩烂了的破鞋!”
帝都。
烟柳巷。
热……
好热……
睡梦之中,柳素只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好像都要裂开。
直到感到一只手不安分的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走,伴随着一股腥臭气息,她才如冷水浇头,猛地清醒过来。
“你是谁!”她挣扎的起身,想挣脱开身上的那只手,可不想就闻到一股廉价而又甜腻的香气,她顿时更加慌乱,“这又是哪里!”
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畔猥琐的笑起来。
“小娘子,这是烟柳巷,帝都最便宜的烟花柳地,而你是我用十文买回来陪我睡觉的,现在可就是我们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呢!”
柳素脑子里轰的一声,终于从男人的污言秽语中明白过来——
是柳云云。
她要了她的命都不够,还要将她扔进这最肮脏的地方,折磨她,羞辱她。
想明白这一切,柳素只觉得恨得五脏六腑都生疼,感到那男人的手又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她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口咬住男人的胳膊,在男人疼的哇哇直叫的时候,她疯了一样的跑下床去。
可不想她才刚摸索到门,身后的男人就追了上来,一巴掌将她重重的扇到地上。
“臭娘们,你可是老子花了钱买回来的,休想跑!”
说着,他抓起柳素的头发就朝着床上走,柳素疯狂的正想挣扎,就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宫里的侍卫,所有屋子里的人都给我出来!”
紧接着,无数尖叫声从门外传出,下一刻,柳素听见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给朕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柳素的心狂喜起来。
是萧亦寒!
是萧亦寒来找她了!
她疯了一样的想再立刻求救,可她身边那个男人却好像敏锐的意识到不对,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猥琐的小眼睛此时满是慌乱。
他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个牙婆可是说的很明白了,说这女人是宫里头出来的。他当时看这个女人眼瞎脸又毁容,最后还是看在原本姿容不错的份上才同意用十文买回了馆子里。
可如今这女人刚来,官兵就找上门来,这不是摊上事了吧?
想到这,男人立刻就慌了,更用力的捂住这女人的嘴不让她出声。
与此同时。
门外。
萧亦寒看着四周淫乱肮脏的院子,不由微微皱眉。
方才一个时辰之前,他得知柳素被卖的消息,立刻就带人出宫开始寻找。
柳云云死前并未说到底将柳素卖到何处,就连她的贴身宫女都已经服毒自尽,这样一来他们便是彻底断了方向,只能在整个帝都的各处烟柳之地胡乱寻找。
这已经是他来到的第五个烟柳之地了。
和之前的几处不同,此处破败到极点,姑娘们都是又丑又俗,来往的男人一个个猥琐无比。
柳素会在这种地方么?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急的简直要发疯,也顾不得四周侍卫的阻拦,亲自四下寻找其起来。
直到他看见最角落的一个房门。
其他的房门此时都已经打开,只有这间紧闭。
他顿时不由皱眉,立刻快步过去。
眼看他的手都要推上门,可就在这时——
“陛下!”
一个侍卫突然匆匆而来,迅速跪下。
“南边那边说有一个牙婆刚卖了一个女人,好像就是一个盲女!形容身姿都和柳妃对的上号!”
萧亦寒去推门的手顿时顿住。
“那还傻站着干什么!”他迅速转身,“还不快带人过去!”
说着,他再也顾不得眼前这一扇小门,迅速的带人离开。
而门内的柳素,亲耳听见萧亦寒曾经近在咫尺,就这样生生离开,只觉得心好像被扔进了深渊一般绝望。
不……
萧亦寒……
求求你别走……
求求你……
柳素疯了一样的抬手朝着门外的方向挣扎,在心里不断如此祈祷着,可门口急促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远。
“好了。”而她身后的男人,此时听见萧亦寒离开,也不由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柳素的眼神愈发的猥琐,“小娘子,如今这些扫兴的人也都已经走了,我们就好好享受我们的大好时光吧!”
说着,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扯开自己松垮的裤袋,就饿狼一般的朝着柳素扑过去!
“萧亦寒?”
认出那个冰冷声音的刹那,柳素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匆忙的将身上的阿远推开,踉跄的从床上摸索下去,慌乱的开口,“不是这样的,萧亦寒你听我说!是有人算计我在手炉里下了药,我和阿远根本——啊!”
她匆忙的想要解释清楚,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粗暴的捏住,整个人从榻上被提了起来。
“阿远?”萧亦寒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齿的味道,“柳素,你喊得还真是亲热啊。”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撕的没了形状,面色潮红,脖子上都是暧昧的痕迹,活脱脱一副刚被男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这一瞬,他的手上止不住的用力,几乎要将柳素的骨头捏碎。
“柳素。”他忍无可忍的怒吼,“当年朕不过是带兵出征,你就按捺不住寂寞的嫁给了皇兄。如今皇兄死了,你竟然连一个侍卫都不放过?”
柳素身子剧烈一颤。
她以为自己早已是遍体鳞伤到刀枪不入,可萧亦寒这一番话,还是让将她满目疮痍的心再一次捅的血肉模糊。
“萧亦寒!”她失去理智的尖叫,泪水一颗颗滚落,“我说过了!今天是有人要算计我!我和阿远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哦?清白?”萧亦寒笑了,笑的阴冷无比,“柳素,你可真敢说啊,怎么,你不会要告诉朕,你当年和萧亦恒那废物,也是清清白白的吧?”
柳素身子一颤。
她什么都看不见,可哪怕只是听声音,她也能想象出萧亦寒那种不信任的、厌恶的、冰冷的脸色。
这一瞬间,她到了嘴边的解释都说不出口了。
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反正她被“捉奸”在床,说再多,萧亦寒也不会相信。
就好像他从来都不相信她当初入宫,是被萧亦恒所迫。
“柳素,你说话啊!”柳素的沉默,却是将萧亦寒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他看着眼前这张他曾经迷恋了整个少年时代的脸,此时却恨不得掐死她,“还是你自己都觉得你自己贱到了极点,都没法解释?”
萧亦寒一想到自己今天还在担心她炭火不够受凉,就气得胸口发疼。
他到底是有多愚蠢!
早知道她就是个按捺不住寂寞的荡货,他却还是犯贱的记挂着她。
下巴疼的几乎都要裂开,可柳素依旧是一副麻木的样子,声音清冷的开口:“萧亦寒,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反正她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
可这短短一句话,却是让萧亦寒心里最后的理智全部粉碎。
“你没什么可解释的。”他怒极反笑,重重的甩开她,“所以柳素,你承认你勾引了这个侍卫对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侍卫,柳素,那朕就来满足你。”
说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侍卫。
“你们。”他开口,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现在都给朕过来,好好的满足一下柳妃!”
太医连夜被宣进了宫里。
看着床上一身血的女人,年过花甲的太医也着实受了惊吓,可当他隔着丝巾摸上柳素的脉,他脸色顿时更加惨白。
“怎么回事!”一旁的萧亦寒见他这般脸色,不由揪住他的领口,怒吼,“素素到底怎么了!”
“回、回陛下的话,柳妃这……这是有身孕了啊。”
“身孕?”萧亦寒蓦的愣住,突然意识到什么,更用力的抓住太医的领子,脸色愈发狰狞,“多久的身孕!”
太医抖的更加厉害,他刚想说什么,可这时候,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突然不轻不重的轻咳了一声。
太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蓦的褪去。
他突然不敢去看眼前萧亦寒盛怒的脸,只是垂下眸,颤抖着开口:“三……三个月……柳妃娘娘的身孕,是三个月。”
三个月?
萧亦寒的手蓦的一松,踉跄后退一步。
三个月前,他还未回宫,这孩子,必然不是他的。
那只能是……
额角的青筋在瞬间暴起,他一把抓住太医的领子,怒吼:“把这个杂种给我打掉!”
“可是……可是……”太医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可是柳妃是药王的爱徒,体质特殊,百毒不侵,普通堕胎的药物对她根本没有用啊!”
“那就用别的办法!”萧亦寒怒色更深,“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孩子都一定要拿掉!”
柳素被连夜送到了冷宫。
纤细的腕子用粗布绑起,几个粗使嬷嬷二话不说,拿起那胳膊大的木棍,就往柳素肚子上狠狠打过去。
“啊!”
钻心的疼痛终于让柳素从昏迷中惊醒,感到自己被捆住,她疯狂的挣扎起来,“你们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柳妃娘娘。”嬷嬷阴阳怪气的开口,“我们奉了陛下之命,要拿掉你腹中的这个孽种。陛下说了,既然寻常药物对您不起效,咱们就只能用蛮力将这个孩子打掉了。”
柳素的脸色在瞬间惨白。
什么?
她怀孕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嬷嬷手上的木棍就再一次狠狠落在她腹上。
“啊!”剧痛再次传来,她回过神,失声尖叫,“谁说着孩子是孽种!这是我和萧亦寒的孩子!你们怎么敢!”
“您和陛下的孩子?”嬷嬷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得了吧柳妃娘娘,这孩子都三个月了,三个月前陛下都还没有回京,这孩子怎么可能是陛下的?”
柳素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三个月的孩子?
怎么可能!
她虽然被萧亦恒强迫入宫,可这三年来,她一直守身如玉,怎么可能会在三个月前怀上孩子?
可她还来不及细想,嬷嬷的木棍就再次洛下来。
剧烈的绞痛从小腹中传来,她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疯狂的大喊:“你们快放开我!我要见萧亦寒!这孩子是他的!他不可以这样对这个孩子!他……啊!”
柳素尖叫的想解释,可那木棍却是毫不留情的一次次落下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很快疼的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瘫软的挂在木架之上。
而与此同时。
萧亦寒站在淑云殿门口,听着远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面无表情。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芬芳。
“陛下。”柳云云走到萧亦寒面前,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可还没跪下去,就被萧亦寒托住了。
“云云,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礼。”
柳云云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红晕,盈盈起身道:“多谢陛下抬爱,今夜臣妾特地让小厨房做了陛下最喜欢的莲子羹,陛下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说着,她轻轻抬眼看着萧亦寒,手也不自觉地覆上萧亦寒的胸膛。
萧亦寒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低头看向眼前的柳云云。
月光下,美人眼波流转,两颊绯红。
可萧亦寒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只是看着柳云云的一双眸子。
柳云云和柳素虽然是姐妹,但或许是因为母亲不同的缘故两个人长得并不相似。只有这一双柳素身上剐下来的眼睛,可以让萧亦寒看出那个女人熟悉的影子。
耳边又响起冷宫那边传来的尖叫声,萧亦寒猛地抬手,一把止住了柳云云在他胸膛游走的手。
“云云。”他别开眼,不去看柳云云的眼睛,“你当年为了母妃受伤落下了病根,还是早些休息吧。”
话落,他不再多看柳云云一眼,转身离开。
柳云云被扔在原地,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娘娘……”旁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过来,想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柳云云一巴掌扇到地上。
“什么身体差!”她腥红着眼大吼,“根本都是借口!为什么亦寒哥哥都愿意碰柳素那个肮脏的贱人,却不愿意碰我!”
那宫女连滚带爬的过来,伏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开口:“娘娘,您息怒啊,张太医过来了。一切都按着您的计划走,您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因为冲动而坏了大事啊!”
柳云云的怒容这才微微一僵,“张太医来了?”
“是的,就在宫外候着呢。”
柳云云这才彻底冷静下来,冷着脸开口:“叫他过来。”
张太医很快就低着头进宫,跪在柳云云面前,“见过云妃娘娘。”
“少废话。”柳云云不耐的摆摆手,“你已经告诉陛下,柳素肚子里的胎儿是三个月?”
“是的,那胎儿其实不过足月,但老夫说是三个月,陛下并没有起疑,已经明人将胎儿用木棍打掉了。”
柳云云绰约也可以听见冷宫那边传来的惨叫声,刚才郁闷的心情这才一扫而空,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弧度,若有所思的开口:“木棍流胎……这一定很危险吧,张太医?”
张太医听出柳云云话里的意思,浑身顿时一个激灵。
但他不敢反抗,“是的娘娘,木棍流胎的确是极尽凶险,一不小心,可能就一尸两命……”
柳云云见这张太医那么上道,嘴角的弧度顿时更深了。
她施施然的起身,露出扼腕之色,“那可真是可怜了我那苦命的姐姐,我这个做妹妹,可一定要去送她最后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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