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文双手投降，连忙凑过来，伸手扶住我的腰。
「苍天可鉴，这些事情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他故意将我揽进怀里，大手不停地摩挲。
顾怀书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将顾怀文在我腰上作乱的手拍开。
「哥，这是你弟妹。」
「自重。」
接着又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到自己身后：
「孟念晚，够了，再做戏就够了。」
「不就是一顿饭？补上就行了，需要做这么过？」
「我说过，我不喜欢闹脾气的女人，更何况是你这样这么胡闹的。」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明明是他要带陆秀婷在我面前来找威风，提醒我我们两之间名义夫妻的位置。
现在我按他所说的各玩各的，他又一副低气压的样子。
「你不是说，我也可以在外面找男人吗？」
顾怀文嘻嘻一笑，绕到顾怀书身后，将我接了过去。
「是啊弟弟，你都可以在外面找女人，晚晚怎么不行？」
「你要是受不了，就和她离婚好了。」
「正巧，我家缺一个女主人的位置。」
说罢，低着头在我唇边轻啄。
顾怀书眉头紧蹙，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向我们。
顾怀文也不甘示弱地回看，将我夹在中间，好生煎熬。
一道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起。
顾怀书低头看了一眼，是陆秀婷，摁灭了电话。
正欲抬头时，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这才接。
「怀书，你去哪儿了？我低血糖刚刚犯了，有点害怕，你来陪陪我好吗？」
顾怀书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神情冷淡地对上我的眼神：
「给你三天时间，把你外面的关系斩断。」
「谁都行，不能是他。」
05.
「好霸道啊，为什么不能是我？」
顾怀文趴在我的肩窝，略带些阴阳怪气地抱怨。
顾怀书只是瞧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一地的烂摊子。
我将顾怀文的作乱的头瞥到一边，才好跟他算账：
「你故意的？」
顾怀文自嘲地笑了一声，申请略带着落寞：
「现在继续装也没意思了，当年帮你的是顾家，你嫁给我也一样是报恩。」
我没说话。
「和他离婚，要么我们就分手。」
顾怀文这次是来真的。
我下意识地就想说好，我会和顾怀书离婚，但又将这些想法深深咽了回去。
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来我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怀文这个人开始大幅占据我的生活远超顾怀书的呢。
我想是从顾怀书每一次漠视逐步叠加的。
我是个人，不论再强烈的爱也需要回应。
更何况我和顾怀书，根本算不上爱。
「让我考虑一下吧，好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顾怀文的手缓缓地从我的腰间滑向衣角，像只受伤的小狗。
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处。
我安抚了两下，才看见他眼底隐隐闪烁的光芒。
离开顾家，我去了母亲那边。
有些事情，尽快解决对谁都好。
「妈，我和顾怀书离婚的话，你会支持我吗？」
我妈见了我，还没高兴两秒。
呼吸一滞，倒水的手定格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将头转过来。
「你爸爸的产业……」
「我能撑起来。」
「怀文对你不好？」
「谈不上好，但绝对不好，我感受不到幸福。」
「他在外面有人了？」
「嗯，没关系，我在外面也有人。」
我妈张了张嘴，舔舐嘴唇，在我身边缓缓坐下。
「你们年轻人在外面玩玩就算了，离婚是件大事。」
「我外面的人是他哥，吵着闹着要我给名分，我想答应了。」
我妈一口气没吸上来，声音颤抖：「顾怀文？」
我嗯的那一声还没落地，就瞧见我妈眼白升高，摇摇欲坠。
心脏瞬间揪起，估计脑梗又犯了。
赶紧将她放平，颤抖着手打了医院的电话。
分明已经见过一次她脑梗发作，但还是害怕慌张。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就给顾怀文打去了电话。
电话按了两三次才按对位置。
平复着呼吸断断续续说完之后，才意识到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我拿开手机一看，兄弟两人名字前后脚，慌乱中，我拨通的是顾怀书的电话。
本想赶紧挂断，男人却及时地响起声音。
「别演了孟念晚，你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永远只会拿你妈说事儿。」
「我在婷婷这边走不开，她低血糖，今天别来烦我。」
我胃里一阵绞痛，听见电话那头的女人娇喘一声，慌乱地挂了电话。
这才翻找到真正的，应该打去电话的人。
顾怀文只说了一句话：
「别慌，先去医院，我马上到，别害怕，深呼吸，我会来。」
等到到达医院时，肚子里翻江倒海。
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约摸着是肠胃炎犯了。
我强撑着身体给母亲签了字，才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一阵阵的冷意袭来。
眼前发黑，冷汗直流。
下一秒，我被宽大的手掌稳稳接住，一股木香将我紧紧包裹，我向后一倒，倒进了令人安心的怀抱。
「晚晚，我来了，别怕。」
06.
缓和过来之后，面前人的脸逐渐清晰。
他满眼担忧，手掌不停地揉搓，将温度过渡。
「你要是不愿意离，就不离了，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摇了摇头，有点担心地看着手术室外面亮起的红灯。
他也看出来我的忧心，其余的话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让我靠在他的肩头，用他整个人裹住我。
直到母亲盖着被子，脸色苍白地从手术室出来，我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顾怀文面露愧疚，他已经猜到了母亲为什么生病。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我紧握着母亲的手，摇头。
「没有，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说清楚的。」
「我和顾怀书离婚，也就是时间问题。」
这次和顾怀书吵架，加上母亲生病，我已经看出来了。
顾怀书这个男人，不值得耗我这么久。
如果他能坦然接受我和顾怀文，尽好一个名义丈夫应有的责任，或许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扮演一对假夫妻。
但回顾从前，尽管是我对他死心之后，都只有我一个人在默默支撑着这场婚姻。
没什么意思。
太累了，不如放手。
我当着顾怀文的面，给顾怀书发了信息，言简意赅地通知他：
顾怀书，我男朋友跟我闹呢，你和我赶紧把婚离了吧，我不想让他等了。
顾怀文眼睛瞪大，屏息等我发完消息后，才捧着我的手机看来看去，脸上的欣喜都要溢出来了。
「真的假的，你掐我一下，看我疼不疼？」
我笑他傻，真的掐了，他疼得一惊。
又很快笑容裂开，快到耳根子。
顾怀书的电话很快打来，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挂断，顾怀文已经接通了。
「孟念晚，你在闹什么？」
声音里有种不知名的餍足。
估计现在正美人在侧，欢愉得很。
「我没闹，顾怀书，我这次是讲真的，离婚吧，别耗着了，对我们都没什么意思。」
「你也是时候该给人小姑娘一个名分了，不能浪费别人的青春吧。」
顾怀书冷哼一声，满不在意：
「就知道你还是因为婷婷吃醋，我以为你懂，这些爱啊什么的，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我让她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可以了吧？」
真正没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他自己吧。
永远一副稳操胜券，将别人的感情践踏的模样。
「不用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呢。」
「赶紧抽空来把离婚办了。」
顾怀书那边沉默一瞬，才又开了口：
「孟念晚，你来真的？」
「真的。」
我说完，顾怀文觉得不够，低下头在我手机收音的地方一字一顿：
「当然是真的，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
07.
母亲醒了之后，在床边看见我和顾怀文十指紧扣的模样，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顾怀文紧张兮兮地，一会儿尴尬开口问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坐着又站起来。
最终只换来我妈一句：
「晚晚你觉得好就好。」
顾怀文嘻嘻一笑，挠了挠头。
三人在医院也算是聚在一起吃了次饭，这事儿都没异议就这么定下了。
或许只有人最脆弱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就好比身体健康的人想要财富想要美人，在生病后才明白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
于我而言也是如此。
上一次母亲晕倒，我对顾怀书死了心。
这一次又让我下定决心和他离婚。
你没在家？在哪儿？
顾怀书的信息不合时宜地响起。
我没打算回他却继续不依不饶。
妈真的病了？对不起，我马上来。
他要来我阻止不了，也不用阻止。
事情到了这步，有这个局面也是意料之中。
顾怀书来时，神色匆忙，难得一见的慌乱。
「妈怎么样了？」
「别叫妈了，咱两都快离婚了你才第一次叫妈，听起来怪别扭的。」
顾怀书微微一怔愣，很快恢复如常。
「别闹。」
「我现在才来，是处理陆秀婷去了，你不喜欢她，我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
这个人真够冷血的。
前一秒才从人床上下来，后一秒就说处理了。
嘴里说的，身体做的，哪一件事是真的，看不清楚。
「闹什么呀小书，你忍心看你大哥一直单身？赶紧离婚让你大嫂住进家里来。」
我和顾怀书要是算得上是心平气和，那顾怀文一出现，顾怀书几乎就要炸了。
他咬紧了牙，声音从喉间传出来：
「顾怀文，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故意来找我茬。」
「但是很抱歉，你找错人了，孟念晚喜欢的人是我。」
顾怀文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口吻问道：
「是吗前夫哥。」
「真是太庆幸了，晚晚和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不然多委屈她。」
他故意将名义上三个字咬得很重，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没个不正行的。
惹得我红了耳根。
顾怀书闭上眼，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就算是顾怀文这样挑衅，他也还尽力维持着体面。
「顾怀文，我们的恩怨之后再谈。」
「婚我是不会离的。」
他话音刚落，一个娇俏的女人踩着连天响的小高跟来了，仔细一看眼睛还红肿着。
一开口就是抽泣的哭腔：
「怀书，你真的不要我了？」
顾怀书根本没分她一个眼神。
陆秀婷自然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自嘲一笑：「他们都说你只谈钱不谈感情，我还以为我是例外。」
「行，你不要我我也不活了。」
说完，朝着顶楼的方向一路狂奔。
我和顾怀文尴尬中带有一丝担忧，但顾怀书，完全是看待一个陌生人那般。
「让她闹，她不敢跳。」
08.
这态度，和之前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怪不得陆秀婷承受不了。
之前一个低血糖的谎言，就能哄得男人飞奔到身旁。
现在都要自杀跳楼了，一丝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该说他是冷血，还是说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你最好上去看看，好歹是一条人命，离婚的事情我会和你的律师谈。」
「你放心，属于你的财产我一分不要。」
顾怀书仍不为所动，嘴角勾起，整个人却有些落寞。
「你当然不需要了。」
「行，离婚吧。」
我没料到这么顺利。
本以为他会再说一次让我别闹了。
他转身，只给我们留下一个背影。
顾怀文叹了口气，拉着我去了天台。
好在陆秀婷真的没打算跳，见是我们来，哭的更厉害。
「顾怀书没来？」
「老巫婆！都怪你，你闹什么离婚？」
「我不过是想陪在怀书身边，你连我都容不下，简直是个毒妇！」
陆秀婷被愤怒冲昏了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都往外说。
我其实是不介意的。
毕竟这些话，三年间我听顾怀书的阿猫阿狗听了太多次了。
但顾怀文貌似是第一次听。
他直接站在我面前，仰着下巴质问陆秀婷。
「小姐，你骂谁老巫婆呢？」
「你连一个老巫婆都争不过，那你是什么？」
「山顶洞人还是北京人？」
「我倒是希望晚晚是个毒妇，这样就能直接把你药哑了，张着个嘴臭死了。」
陆秀婷喘着粗气，指着顾怀文：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别的什么话来。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顾怀文和顾怀书性格这么迥异，怎么能是亲兄弟的。
陆秀婷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说了一句让我们等着，就跑了。
倒是顾怀文，伸出修长的手指过来戳我脸颊。
「她这么骂你，你怎么都不带生气的？」
其实也生气的，只是不想再继续争辩。
破产之后，流言蜚语铺天盖地来，我回嘴也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只有自己气到不行，才会说两句。
别的情况，就当没听见过。
我说了理由，惹得顾怀文一阵心疼，抱着我在天台摇摇晃晃。
耳朵一热，干燥的触感贴上来，男人的呼吸声在耳边作响。
「以后你都别管了，我替你出气。」
「哪儿还有这样的机会。」
我话音刚落，机会这就来了。
一直在国外养病的顾叔叔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正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呢。
「怀文，别做得太过了，家里的生意你还是得顾及一下的。」
「离婚可以，再和你结婚不行。」
顾怀文只是切了一声，酷酷地将手机放在唇边：
「不可能，离婚完我们就去领证。」
「老头子你少操点心才能活得更长。」
09.
不知道顾怀文用了什么方法，顾叔叔没再打电话来。
甚至我和顾怀书的离婚，也进行得很顺利。
他人没到场，只是叫了律师，走完该走的程序。
本来我以为这就是我和他的结束了。
我不愿意回顾家，也不愿意这么快和顾怀文领证，按道理，两人之间的交集应该是0。
但是造化弄人，他手机里的备注没改。
我接到酒保电话的时候，他喝了个烂醉。
我本来不愿意去接他，毕竟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
但后来想想，这场婚姻结束得也挺体面的。
不如就过去将他手机里的联系人改了，免得下次再找上我。
没想到我一站在他面前，他就扑了上来。
后背陷入沙发，他一动不动地抱着我，脑袋放在我的腰部，浑浊的呼吸不断入侵。
我本想推开他，却感受到了腹部的冰凉。
顾怀书，好像哭了。
推开他的手停滞在半空。
他闷闷地开口，低声问我：
「为什么是顾怀文？为什么又是他？」
「你选择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这一辈子，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
「小时候，他因为聪明伶俐分走了爸妈所有的爱，我得到了什么？我在他的阴影里苟延残喘，连得到爸妈的目光都要小心翼翼地讨要。」
「为什么他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爸妈的爱？」
「这就算了，就连你……明明我才是先来的人……」
「我才是和你结婚的人，为什么他也要抢走。」
「为什么你也要离开我？」
我其实特别理解顾怀书这样的人。
因为该得到爱的年纪没能获得爱，所以在该付出爱的年纪不懂得如何去爱，也害怕付出爱。
由此陷入死循环。
可是这对我而言也是折磨，既然双方都这么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分开。
幸好，我们是对的。
「我离开你，就算没有顾怀文，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爱在一起，你现在这么伤心，有几分是因为爱我，有几分是因为嫉妒顾怀文你心里清楚。」
「其实陆秀婷对你真的挺好的，她不想要你的钱，只是想要你的爱。」
「可惜了，就跟我说的那样，你的爱太稀缺了，我们谁都没等到。」
「硬要说的话，或许你对顾怀文的爱更多一些。」
「当然，不正常的爱。」
处处攀比，处处破防，怎么不算是另一种畸形的爱。
别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这两兄弟的关系，远不止用爱恨就能一言概括。
我挣扎着将他从我身上扒开，等他坐稳后，脸上已经没了流泪的痕迹。
至少在外面，他需要维持体面。
他拿起桌面的酒，一口饮下。
「孟念晚，我也以为是我嫉妒顾怀文，但我不断地问我自己，喝个烂醉到底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伤心。」
「最后的结果，是你。」
「我早就不知不觉爱上你了，是我明白得太晚。」
我给他叫了个车，用他的指纹解锁手机，将我的名字改成大嫂之后还了回去。
现在谈什么爱我，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这样的人，要是一意孤行走下去，我还能高看两分。
要是说后悔，可太掉价了。
「是的，太晚了，现在你只能叫我大嫂了。」
「珍惜吧，你以后多了个长辈。」
说罢，我起身离开。
他拉住我的手腕：
「陆秀婷，我真的处理好了。」
「我爸那儿，是她告的，我让她付出代价了。」
10.
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个代价是什么。
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身边。
不然回去那个大醋坛子还指不定怎么折磨我。
但没用，还是被发现了。
被抓了个正着， 折腾得我一夜没睡。
后来我无意间遇见陆秀婷，才明白顾怀书做什么了。
他也真够狠心，对自己曾经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陆秀婷本来娇媚的脸高高肿起，一个劲地在医院走廊哭。
我找了个医生打听，才知道她被人扇肿了脸，还留了疤。
本职工作美妆博主做不了了，别的工作她又瞧不上，现在还靠着别的男人养着。
但男人嘛，说不准的。
都是顾怀书那样的货色。
我这么想着，就顺势给了身边的顾怀文一拳头。
「你们男人可真没一个好东西！」
顾怀文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耐着性子哄我。
「是是是，那我是女人行不行？我是好东西。」
我两又嬉笑两句。
「说真的，小时候你真的那么讨爸妈喜欢呢，顾怀书那天跟我哭说你抢走了他所有的爱。」
顾怀文咂舌，切了一声。
「这小子老这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爽他吗？」
「虽说人的记忆都会美化自己，但也不是他这么美化的。」
「他打小干那些偷鸡摸狗拈花惹草的事情自己是一点不说啊，就只能说爸妈不喜欢他是吧。」
「长大了跟我们欠他二五八万一样，实际上家里该给的一分没少给。」
顾怀文越说越不爽，拉着我就往老宅走。
我还以为他是要去老宅拿东西，没想到这家伙又故技重施。
叫上了顾怀书。
顾怀书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来了。
见我们嬉笑打闹的模样，很快低下了头，眼神放在茶杯上，全当没看见。
顾怀文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强硬地拉着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来怀书，这是你大嫂，想必你非常熟悉了。」
「以后她还是不变，是我们顾家的一份子，只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大嫂毕竟是我的人，注意保持距离。」
「还有啊，我们两虽然不打算办婚宴，但你也要记得给我们准备新婚礼物，毕竟这是大喜事。」
他说一句，顾怀书脸黑一分。
最后一句话落地，顾怀书没绷住，直接愤然离席。
留顾怀文一个人在大厅里哈哈大笑。
我笑他小孩儿脾气。
「这样才好呢，我要早点让他死了这条心，你是我的了。」
「你说说是不是？你是不是我的？」
我轻笑着摇头：
「不是啊，我是我自己的。」
他啊了一声：
「那好吧，我是你的，你是你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