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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

堵上西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白少爷可敢一试?”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

主角:白少秋唐纤纤   更新:2024-11-24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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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少秋唐纤纤的女频言情小说《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少爷可敢一试?”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

《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精彩片段




“白少爷可敢一试?”

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

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

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

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

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

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

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

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

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

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

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

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

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消失,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天下文人,凡有名者,无一不是厚积而薄发!

白少秋不过是看了一下午的书......这哪里谈得上厚积?

一个是西陵城第一才子!

一个是西陵城第一......废物!

除了颜值和拳头,白少秋哪里能与宋子规斗?

他不会愚蠢得上了宋子规的当吧?

......

宋子规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期待这位王府的赘婿能应承下来。

那晚在长夜欢挨了白少秋一拳,而今已过去了年余,若不是因为最近皇上下旨御赐那厮为王府赘婿,他其实已经忘记了白少秋这个名字。

当时不过是为了配合城守府的葛少爷将那厮弄进牢狱中罢了,因为有人看上了他家的那处祖宅。

举手之劳,还能获得城守府的友谊,何乐而不为?

身为西陵城第一才子,他的志向远大,根本不会将视线落在一个落魄商户家的废物身上。

这就像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根本就不会在意地上的蚂蚁。

但皇上的那道圣旨在西陵城引发了轩然大波,也唤起了他的回忆,这令他升起了不平之意!

长缨郡主何等样的女子!

王府何等高贵的身份!

就连他宋子规也从来不敢去奢望!

可那厮,

蝼蚁般的存在,竟然一家伙成为了王府的赘婿!

虽说赘婿身份卑微,但前面冠以王府二字,还是御赐......这再卑微也比寻常百姓的地位高了许多。

至少葛三戒这位城守府的少爷都有些担心,说他也轻易不会再去招惹白少秋——

至少不会主动去招惹!

更令他心里愤愤的是,自己寒窗十年才考取了举人功名,进而再奋发读书意图高中进士,不就是为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么?

而那厮......大字不识几个,吃喝玩乐败光家财,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上了他想要过的那种日子!

人说这是吃软饭,没志气,宋子规某个月圆之夜扪心自问,他豁然发现能在王府吃软饭,能有貌美如花文武双全的长缨郡主为妻......

这软饭,他其实也很向往的!

现在却被狗吃了!

这就让他更加难受了。

听闻这厮今日入藏书楼读书......

本想入书楼羞辱他一番,却又担心九公主在楼里,若正好遇见,九公主恐怕会认为自己心胸狭隘。

今儿个巧了,听说求知墙出现了一道上联,诸多学子无人能对,他便寻思前来看看,却不料竟然遇见了白少秋!

这当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递枕头!

若是九公主也在这里就好了!

不在也没多大关系,这件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入九公主的耳朵里。

以文相会,这不算是羞辱吧?

读书人讨论诗文是很斯文的事!

就让他斯文扫地!

而他来求知墙还有另一个目的——破此联!

当知道求知墙傍晚时候出现了一道上联的时候,聪明如他,很快就想到了写这幅对联之人当是九公主唐纤纤!

九公主两天前抵达上陵书院的时候,他以上陵书院第一才子之名有幸在荷塘雅舍见过唐纤纤一面。

那一面,让他眼前一亮惊为天人!

当张老院正向九公主介绍他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九公主多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似乎有惊诧,似乎还有......爱慕!

这已是初夏,他觉得是自己的春天来了!

现在若能对出此联,恰能在九公主面前表露自己的才华,亦可借此让那废物难以下台!

万一九公主欣赏自己的才华,将自己招为驸马......

这可比王府赘婿的身份高贵许多!

至于羞辱白少秋......这又是顺便为之。

现在他担心的是会不会将这位赘婿给吓跑,他若真要走,自己也拿他毫无办法。

白少秋没跑,他徐徐走了过来!

依旧背负着双手。

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

依旧一脸风轻云淡!

白少秋站在了宋子规的面前,眉梢微微一扬:

“少爷我今日确实在书楼看了万卷书,也确实将许多书都看明白了。”

他继续前行,与宋子规错身而过:

“听说你是西陵城的第一才子......也不知道是谁封的。”

他来到了那堵求知墙前,站定,抬眼,便看见了那张纸上的那道上联。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

“有本少爷在此,这西陵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

他转身,看向了也同样转过身来的宋子规,眉梢一杨,不屑的说道:

“但对对联嘛......对联这玩意儿其实并没有多大意思,主要是无趣。”

白少秋俯身,他的脸距离宋子规的脸更近:

“无趣的意思是就算是赢了你,本少爷也没有快感,因为太简单。”

“所以,你还是自己玩吧,我就不陪你了!”

宋子规和那些学子们愣了两息之后轰然大笑。

不远处的九公主这时也颇为幽怨的看了看白少秋,而后垂头——

这人......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去逞一番口舌之利,这不又让他们看了笑话么?

宋子规比白少秋矮了一头。

此刻他扬起头望着白少秋,骄傲笑道:“白少爷,不瞒你说,西陵城第一才子这个名头我顶了足足六年!”

“可惜,至今无人能够将之摘去,以后极有可能,但你......肯定不行。”

“至于说对联这个玩意儿没多大意思,你觉得要怎样才有意思?”

白少秋心里一喜,沉吟三息,“我觉得至少得有点彩头。”

宋子规一怔,“彩头?那白少爷觉得要添多少彩头才愿意陪我玩玩呢?”

白少秋伸出了一只手,竖起了一根手指,想了想,变成了两根:

“两千两银子,不然我回去睡觉了!”

“宋公子可敢一试?”




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白少秋的背影,眼里崇拜极了——

上陵书院是兴国六大书院之一,里面的学子果然是不简单的!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喜书恋红尘’,他说他是个看书人......

只是,他读书的方式似乎有些奇特。

嗯,他应该是在找某一本书。

也不对呀!

安眉间微蹙,心想九公主来到上陵书院要在藏书楼看书,这几日藏书楼不允许别的学子进来,他又是如何进来的?

许是因为他学识渊博的缘由吧,竹溪文会在即,张老院正特许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定是这样!

九公主对读书人极为尊重,还爱才惜才,这少年或许有大才,当告知九公主殿下!

另外......

安的视线落在了那张纸上,纸上的那幅对联的上联是京都国子监大学士季先生之女季嫣然所写。

这副上联已出了足足半年!

也已张贴在了其余五大书院中,至今无人能对!

听说就连季大才女本人也没有想出满意的下联。

九公主看书累了,随笔写下,意欲能够对出下联,却苦苦不得,这便回雅舍休息,吩咐自己将此联张贴于书院的求知墙上,却不料就在这短短时间已有人对出了下联!

看起来除了字实在太丑,这下联对的似乎极佳。

得赶紧拿去给九公主看看,九公主定会欢喜。

至于对出此联之人......

这很简单,他肯定是书院中的人。

这辨识度极高的字迹,估摸着张老院正一眼就能看出是何许人。

安取了那张纸,又看了看白知秋的背影,欢喜离去。

......

......

夕阳。

荷塘。

五月的夕阳下,荷塘里有数朵荷花已然绽放。

一条蜿蜒的九曲回廊架在这荷塘之上,尽头在湖中央。

那是一处亭台。

亭台名为望楼亭——

坐在亭中,便可见那处八角六层的藏书楼。

兴国九公主唐纤纤此刻就坐在望楼亭中,并没有望着对面那楼,她看着张文千,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升起了一抹惊讶:

“您说......白少秋进了藏书楼?”

“就是父皇钦赐给镇西王府的那个废物赘婿?”

“我听说他目不识丁,他进藏书楼做什么?”

九公主三问。

张文千拱手一礼,无可奈何的回道:

“殿下......当年他父亲白长庚给书院捐献了纹银万两,送了他的儿子白少秋来书院读蒙学。”

“老夫记得那年白少秋四岁,教他蒙学的是书院的陈夫子。”

“他在书院读了三年......对,就是三年!结果......陈夫子被他活生生给气死在了那年秋!”

九公主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笑了起来,脸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被他给气死了?他做了什么?”

“哎......他什么也没做,三年!足足三年!他竟然识字不超过三十个!”

“陈夫子在书院教书三十年,不说桃李满天下吧,却也育人无数,但从来没有遇见如此蠢笨之人!”

“大抵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犹记得陈夫子悬梁自尽留下的一张纸,上面写的是......吾以为天下无不可教化之人,直至遇见了白少秋!”

“吾倾尽心血,哺育三载,就算顽石亦当花开。”

“然......他连顽石也不是!”

“他是朽木!”

“是草包!”

“是不折不扣的废材!”

“呜呼......吾唯有以死以明志,非吾不能,实朽木不可雕吾却雕之......吾更蠢,无颜见人!”

张文千摇头叹息:“陈夫子是书院被人气死的唯一一个夫子,白少秋是将先生气死的唯一一个学生。”

“而后,书院自然将其劝退,其父白长庚是个懂道理的商人,他给陈夫子家里赔偿了一大笔银子,恳求老夫若有朝一日其子相求——不是求学——若不为难书院,还请老夫照拂一二。”

“老夫本寻思他这儿子左右是读不了书的,也照拂不了什么,便答应了。”

“这不,转眼十年过去,白知秋却求了老夫一件事,就是想进书楼里看看......”

“老夫寻思殿下来书院的时候也问起过他,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还需要殿下亲眼看看,便让他进了书楼。”

“至于他进书楼做什么......”

张文千忽的笑了起来:

“他说他是去看书的。”

看书这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但唐纤纤并没有注意。

她抿了抿嘴唇,眼露疑惑之色:“会不会是他这十年里已开了窍识字了呢?”

张文千一捋长须摇头道:

“他这十年......说不上馨竹难书,毕竟也没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却也如殿下您所闻的那样,确实荒唐。”

“断然是没可能开窍再读书的!”

唐纤纤看向了荷塘中的一朵荷花,视线有些凝重。

倒不是为这个一无是处的白少秋惋惜,她所想的是父皇将这样一个人赐给长缨郡主为婿,还是入赘,父皇背后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似乎不难猜度。

这些年镇西王东方霸率西部边军驱逐草原蛮子,擒获了草原金帐王庭的金杖单于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本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可偏偏镇西王在送至皇宫的捷报中却用了很大篇幅痛斥当下朝廷喜文轻武的弊病!

这令父皇极为不喜!

也令朝中的文臣们极为不满!

而后,就有了这御赐赘婿之事!

有警告之意,亦有轻贱镇西王府之意。

身为兴国公主,年仅十六的唐纤纤并不关心这些事——

关心亦无用,朝中轮不到她一个九公主为此发声。

她也喜文!

她更关心的是昔日在京都见过一面便一见如故的长缨郡主!

那是一个看上去极为慵懒的与世无争的,偏偏又文武双全,骨子里还却极为骄傲的姑娘!

她很担心长缨郡主被迫招了这么一个废物赘婿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寻了短见。

所以她来了西陵城。

却并没有见到长缨郡主东方长缨。

但她知道了长缨郡主的夫婿白少秋确实是个废物!

“哎......”

唐纤纤一声叹息:

“长缨逃婚乃人之常情,换我我也逃了,可她也逃不了一辈子啊......这事终究需要解决了才好。”

她忽的收回了视线,看着张文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来:

“张老,您说......要是本宫派护卫将白少秋给宰了,长缨是不是能重获自由?”

张文千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摆手:

“殿下万万不可!”

“为何?”

“殿下,他是皇上御赐赘婿!”

“他的身上有一枚刻有御赐赘婿的金字腰牌!”

“杀不得!杀了反而会给镇西王府引来泼天大祸!”

“......那怎么办?”

“除非殿下向皇上求情,请皇上收回圣旨收回那枚御赐的腰牌!”

“这......”

就在这时,唐纤纤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

“殿下......”

“那对联对出来了!”

安站在了唐纤纤的面前面露兴奋之色,唐纤纤和张文千皆抬头看向了她。

“对联?”

“嗯,就是季大小姐所出的那副上联,这下联有人对了出来!”

二人皆惊。

张文千看过那上联,要对出绝佳的下联极有难度,他也仔细的去斟酌了下联该如何对,而今尚无眉目。

唐纤纤也极为欢喜,但她的欢喜仅仅持续了三息。

“此联流传于京都,悬挂于兴国五大书院而今已去半岁,其间并非无人落笔,但所对之下联......却极为勉强。”

“本宫正要将此联悬于上陵书院的求知墙......等等,”

唐纤纤忽的一惊,问道:“安,此上联放于藏书楼中,”

她又看向了张文千:“张老,藏书楼中只有白少秋一人......”

此话不言而喻,张文千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嘲笑摇头:

“断不可能是他!”

“莫非还有别的学子进入书楼?”

“这......老夫不知道管理藏书楼的宋夫子有没有特批某个学子进去。”

唐纤纤沉吟三息,心想那对联就在书楼中,首先就要将白少秋这个废物给排除,那么当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宋夫子的长子宋子规?他可是上陵书院第一才子......或许他能对!”

“老夫也不知道,莫如先看看这下联对的如何?”

安将那张纸铺展在了桌几上,用镇纸一压,就这么展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唐纤纤与张文千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这字,真丑!”

那就不是宋子规了。

身为上陵书院第一才子,宋子规的字绝不是这样。

但片刻之后,二人脸上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又片刻,二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对此下联的震惊!

唐纤纤视线再次落在了这张纸上,低吟浅唱: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风风雨雨,清清冷冷。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太好了!”

她俯过身子,低声说道:

“张老......以我浅薄的学识看来,此下联......堪称完美!”

张文千击掌,老脸放光:

“此上联是以花叶为序,说花神惜花爱花,不希望美丽的花受到风雨侵袭。”

“这下联则以鲽鹣为喻,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恩爱长久。便是花前月下,无清清冷冷,唯有欢欢喜喜......”

“十六字叠联,叠对无懈可击!”

唐纤纤激动极了!

又问道:“张老,此字......可知是何人所书?”




宋子规的一问将那些学子们从震惊中唤醒。

那柱香仅仅燃了两寸!

那些学子们顿时沸腾——

“不可能!”

“据闻他启蒙三年仅识字三十个,而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学院收留过他,就算是私塾的先生也不愿教他,他怎么可能对出如此工整的下联?!”

“他作弊!”

“他这是对文人的最大的侮辱!”

“对,他一定早已知道了这对联的上联,也一定早已找了某个高人对出了下联!”

“是啊,他白少秋今儿个下午来到藏书楼,这上联偏巧就在傍晚时候张贴在了求知墙上。他在书楼呆了半天,正好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求知墙!”

“他肯定知道宋师兄常在求知墙答惑,宋师兄见此联必起作对之心,他便故意与宋师兄比试!”

“没错,不然他怎么会好心告诉宋师兄向我们借银子?也是他早已想好的主意!”

“白少秋......你个阴险恶毒的小人!”

“白少秋,文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白少秋......你休想骗取我等的银子!”

“......”

群情激奋。

那些学子认定了白少秋作弊。

当那些言语传来之后,就连张文千都狐疑的扭头看了看唐纤纤。

上联是唐纤纤派了安张贴在求知墙上的。

傍晚时候唐纤纤去了书楼与白少秋见过一面。

张文千依旧坚定的认为白少秋根本不可能对出那对联,但现在他偏偏对了出来......

这根本没有道理。

唐纤纤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张文千这就有些懵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书楼里的某一本书里恰好有这么一副对联恰好被白少秋看到?

这也不可能!

因为这上联是方老大儒所做,至今并无下联。

此刻,那些激动的学子们已向白少秋涌去,唐纤纤并没有注意到白少秋的眼睛已眯了起来。

她很担心白少秋的安全,便冲着那群学子一声大吼:

“住手!”

她的声音还是小了一些,也或者说那些学子们声讨白少秋的声音太大。

眼见着最前面的学子就快到了白少秋的面前......

就在这时,有一人从天而降!

他站在了白少秋的身侧,拔刀,

横刀,

刀就在学子与白少秋之间。

这把刀就是界限!

这把刀一出现,那些学子们顿时止步,声音也顿时消失。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漆黑盔甲的......武士!

白少秋也看向了那黑甲武士。

那是全身甲,有头胄,看不见脸,却能看见那双眼。

那双眼此刻并没有看向那群学子,而是看着他白少秋。

他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

似乎有些疑惑——

他,便是九公主此行的护卫统领赵破山!

他之疑惑在于,刚才他在人群外的阴影处并没有如何去关注这些学子们的比试,但就在那些学子向前冲的那一瞬间,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是杀意!

是如他这样的战士,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杀意!

他知道要死人了!

殿下在此,绝不能有人死!

于是他一飞而来,出了一刀。

当他的刀拔出来的那一瞬间,那股杀意消失殆尽......

他尚不知道那杀意从何而来。

当他以刀画界的同时就看向了白少秋,却见白少秋依旧背负着双手。

脸上的神色依旧风轻云淡!

就是他!

唯有真正见过死亡的人才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如此淡定。

才能将那杀意控制得收放自如!

这个御赐赘婿这几天他已听说。

这满城的人都说他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废物......这指的是他在文学上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建树。

可没有人说他不会武功!

难道他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赵破山记住了白少秋这张脸!

寻思若有机会试试。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三息之间。

九公主唐纤纤带着安与张文千已走了过来。

张文千怒视着那群学子,低声的呵斥了一声:“退后!”

有学子脖子一扬,伸手向白少秋一指:“院正大人,他白少秋作弊!”

张文千老眼一瞪:“老夫......叫你们退后!”

这群读书将脑子读傻的笨蛋!

没看见带刀的武将么?

带刀武将出现在此意味着什么你们特么的不懂么?

再不退后,那武将若是以保护殿下的名头将你们全砍了......你们全特么白死了!

那些学子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以为这武士是王府派到白少秋身边的护卫——

王府虽不待见这赘婿,却不能让这赘婿死了!

他若是死了,王府可就无法向皇上交代了。

出于对院正大人的尊重,他们皆怨恨的看了白少秋一眼,后退了丈许距离。

赵破山收刀,身形一展,一飞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白少秋望着赵破山消失的影子,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勒个去!

轻功!

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穿越这种事,果然毫无道理可言!

怎么才能学到这个玩意儿呢?

这一瞬间,那二千两银子似乎都没那么香了。

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院正大人,”

宋子规躬身一礼,“院正大人当知道白少秋之往事......他对出了此联......学生不服!”

依旧带着面巾的九公主唐纤纤这时候开了口:

“诸位,此联之上联,出于京都京华书院方老大儒之手。”

“此联之上联而今就高悬于京华书院高阁的二品楼上!”

“今日本......本姑娘将此上联张贴于此,原本是想看看上陵书院的学子们能否对答出来......而今倒是有了绝佳的下联,却不料生出了一些事来。”

她扭头看向了宋子规:“去岁你去京都秋闱,理应去过京华书院的高阁......我想问问宋公子,你上到了高阁的几层楼?”

宋子规心里一紧,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九公主啊!

但现在九公主没有自称本宫......

他躬身一礼:“这......在下确实去过高阁,按照高阁规矩......在下仅仅登上了二层楼。”

二层楼并不是二品楼。

二层楼对应的是八品楼!

唐纤纤又问:“那么你认为白少秋能否登第八层楼?”

宋子规摇头:“他连高阁的门都进不去......他都没离开过西陵城!”

唐纤纤眉梢微扬:“所以他之前是没可能见过这上联的......除非你怀疑本小姐将此上联透露给了他......”

“这......在下不敢怀疑!”

唐纤纤转身看向了那些学子们:

“本小姐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此联之下联,就连方老大儒自己亦没有对出,那么你们认为白少秋作弊......这西陵城里,能与方老大儒齐名的只有居于竹溪的司老大儒。”

“你们认为司老大儒会见他白少秋么?”

司老大儒不问世事多年,仅仅只有在每年一度的竹溪文会上以主持和评判的身份出现。

他断然不会与白少秋这个废物有任何交集。

那么......白少秋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对出了此联!

这......

宋子规脑瓜子嗡嗡的,他扭头看向了书案上的那一堆银子。

心里一阵绞痛,顿时两眼一黑!




荷塘。

望楼亭。

九公主唐纤纤坐在了亭子里。

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壶茶。

唐纤纤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皎洁月光下显得愈发圣洁的那些盛开的荷花,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还要美丽。

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动。

扑闪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

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墙下的那一切!

此刻再细细回想起来,历经的时间虽短,却偏偏给了她一种一波三折峰回路转的感觉。

原本替长缨郡主担心白少秋会被那些学子们奚落羞辱。

他确实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够沉住气!

这人不仅仅是脸皮很厚,他的城府还很深!

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

他哪里是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他借着那些学子们的大意......

或者说借着那些学子们对宋子规的信任,

也或者是借着他们贪财的那点小心思,

他终究是利用了人心与人性,完美的给宋子规下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套!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输的时候,他却一鸣惊人对出了那对联的下联......

只是,当时赵统领若没有出刀,

或者之后自己没有出面为他澄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当他百口难辩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就在唐纤纤如此想的时候,赵破山来到了唐纤纤的面前。

他拱手一礼,低声说道:

“殿下,那位白少秋白公子......恐怕是个高手!”

唐纤纤一愣,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已取了头胄的赵破山,迟疑了足足五息:

“这不可能!”

“他若是高手,就必有拜师。”

“他一直生活在西陵城,一天到晚与那些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这错不了!”

“至于习文,这或许是他利用了晚上归家之后的时间。”

“习文这东西,若有天赋可自行推敲领悟,但习武......这真的需要师傅。”

“你怎么会认为他是个高手呢?”

赵破山迟疑三息:

“殿下,说来殿下恐怕不信,臣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杀气?”

唐纤纤瞪大了眼睛。

在她与白少秋的两次接触看来,她觉得白少秋的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气。

有点痞气!

还有点慵懒之气!

唯独没有杀气!

“回殿下,臣是在那些学子们意图围攻他的时候感觉到的,不然......臣亦不会出那一刀!”

唐纤纤小嘴儿一张,愕然片刻:

“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刀所救的并不是白少秋而是那些冲向他的那些学子?”

“正是!”

赵破山语气坚定:

“臣但凡晚三息,臣相信白少秋至少杀三人!”

“......”

唐纤纤和安都惊呆了。

赵破山是皇宫大内侍卫统领!

他十四岁入北部边军服役,十六岁时在与北梁的战争中杀敌三百,俘虏敌军主将一名,立下赫赫战功。

于十八岁调入京都武院习武,二十岁时武功破五品成为了大内带刀侍卫。

二十四岁武功破四品成为了大内御前行走。

二十七岁破三品成为大内侍卫统领!

他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但......白少秋若有那本事,长缨郡主何至于逃婚去打荒原蛮子?

她恐怕欢喜还来不及!

当父皇的那道圣旨下来之后,以王府之能,理应将白少秋祖宗八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他之一切,王府当了如指掌。

但王府而今对他的态度依旧是不待见......

所以,“是不是看走眼了?”

“或者另有其人?”

赵破山迟疑片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殿下,就算他没有练过武功,他也杀过人!”

想了想,赵破山又补充了一句:“杀过很多人!”

这么一说唐纤纤反而不信了。

“这更不可能!”

“去岁时候就是因为他揍了宋子规一拳才被捕快抓去了大狱......他在西陵城城守府所留的案底本宫虽然没去查过,但镇西王府一定查过!”

“他杀了谁?”

“他去哪里杀了很多人?”

“西陵城虽说是西陲重镇,同时也是镇西王的封地,在镇西王东方霸的眼皮子低下......”

唐纤纤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他若杀了很多人,这根本就瞒不住东方霸!”

“也瞒不住西陵城街坊的眼!”

“有命案在身,这可不是小事情。”

赵破山一听,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殿下说的是事实!

但那杀意又是怎么回事?

“许是臣看错了人,臣先告退!”

“好......白少秋还要在书楼看书两日,你派个侍卫暗中看着他点......书院都是少年,少年血气方刚,本宫有些担心他们会对白少秋做出不利之举!”

“臣,遵命!”

赵破山离开,安这才好奇问道:

“殿下......您说......他究竟是如何对出那下联的呢?”

唐纤纤瞅了安一眼:“我也想知道呀,可谁知道呢?”

张文千这时掌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

“殿下,”

“张老请坐!”

“谢殿下!”

挂好灯笼,张文千一撩衣袖从安的手里接过了一盏茶,老脸颇为严肃,老眼也颇为疑惑:

“殿下,老夫还是想问殿下一句......那下联,是不是殿下给他的......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此间仅我等三人,老夫绝不会将今晚之言落入他人之耳!”

唐纤纤看了看张文千:

“你还是不相信?”

张文千摇头苦笑:“这如何能相信?”

“这就好比叫一个蒙童去考进士还高中了状元......殿下,”

“假如说他成了王府赘婿,在人品上面有了巨大的改变,比如不去青楼,少去茶楼酒肆,不去遛狗逗鸟不去沾花惹草......这老夫相信!”

“甚至他忽然想要看书,这老夫也仅仅觉得有些诧异。”

“但他偏偏对出那道云散联,还仅仅只用了两寸香的功夫......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几乎是看过了那道上联之后,马上就有了下联!”

“连思考都不用!”

“这......殿下觉得可能么?”

“就算是百年前的那位文圣在世,恐怕也不行!”

唐纤纤沉吟片刻,笑意如花:

“或许是气运加身他在那一刻灵光一现?”

“反正......他确实对出了这对联。”

“竹溪文会方老大儒会来,到时候将此联给他看看,想来他亦会欢喜。”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真本事......宋子规不是邀请了他参加竹溪文会的么?”

“一万两银子的彩头......宋子规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银子?”

“这样,竹溪文会咱们增设一个奖项......魁首奖纹银三千两!”

“他这人好像对名没啥兴趣,对银子倒是很有兴趣。”

唐纤纤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本宫就不信有了银子他不来!”

“到时候......他万一一举夺魁......那就不是灵光一现了,”

“他或许会成为咱们兴国的一个传奇!”




“咦,你们看看,那是不是咱们西陵城的那位白少秋白大少爷?”

“还真是他,什么狗屁白大少爷,不就是个败家子么!”

“嘘,都小声一点,人家虽说败光了家产,气跑了爹娘,可架不住人家命好啊,现在这位爷可是皇上下旨亲赐的镇西王府的姑爷!”

西陵城,

上陵书院。

白少秋穿着一身白衣带着一个背着行囊的侍女走了进来。

“切,姑爷?不过是个赘婿罢了!”

有少年惊叹,眼露羡慕之色:

“钦赐赘婿......千古奇闻!不过,能与长缨郡主结为夫妻,就算是赘婿......我也愿意!”

“滚,你以为长缨郡主的夫婿是那么好当的?”

“我听说两天前成婚的日子,长缨郡主并没有参加婚礼,说是塞外草原蛮子作乱,郡主率三千红缨军出征......这显然是郡主故意的!”

有学子深以为然:

“嗯,理应如此,以长缨郡主之绝世容颜,凭她的文采武艺,哪里会看上这个败家子!”

“他白家不过一破落商户,给王府、给长缨郡主提鞋都不配!”

“喂喂喂,你们说皇上怎么会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这不是毁了长缨郡主也污了王府的威名么?”

“莫非王爷与皇上不睦之传言是真的?”

声音顿时消失。

因为无人能够回答。

也无人敢去回答!

“不是,听说这厮蒙学都没有读完,你们说他来咱们书院做什么?”

又没有人能够回答——

一个启蒙都没有读完的败家子,他昔日所去的地方大多是酒楼茶肆或者青楼赌坊。

书院这种地方不是他该来的,也不是他会来的。

可他偏偏来了。

就在所有人惊疑的视线中,白少秋步履稳定目中无人昂首挺胸的走过了前院,跨过了那道月亮门,进入了书院的主院!

那些好奇的学子们跟了进去,便极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张老夫子好!”

白少秋恭敬一礼。

站在他对面的是上陵书院院正张文千!

张文千面色冷漠,言语也冷漠:

“来了?”

“来了!”

“那就去吧。”

“还请张老指路!”

一老二少向主院的西边走去。

一群学子更加好奇。

西边并不是学堂,西边有一处荷塘,有几间雅舍,还有一处藏书楼!

“看在你父亲之前给书院捐献过万两银子的情分上,你可在藏书楼看书三天......”

“只是,你蒙学都没读完,你看得懂里面的书么?”

“装样子给王爷给长缨郡主看......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指的是读了很多书、读懂了很多书,明白了书中的道理所带来的气质的变化。”

“你在西陵城的名声已经这样了,”

张文千瞅了一眼身旁的白少秋,不屑的又道:

“你......本就不是读书人,估计许多字都不认识,不过是浪费三天的时间罢了。”

“有皇上的圣旨在身,王爷不管多不待见你总不至于杀了你。”

“听闻你将白府的祖宅都卖了......老夫以为不如就在王府吃吃软饭,何必苦了自己去博取王爷的欢喜?”

“再说,赘婿又不能考取功名......你就算从现在开始读书,就算博览群书,依旧没可能入仕,”

“何必呢?”

“又何苦呢?”

晴儿对张老夫子这番话深以为然。

她本以为白少秋会羞愧、会无地自容,却不料她看向白少秋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姑爷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就连那张清秀白皙的脸都没有红一下!

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行?

“张老有些误会。”

张文千一愣:“老夫误会了啥?”

“我不是来读书的。”

“......那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看书的。”

“......”

张文千和晴儿顿时就惊呆了!

读书和看书有区别么?

细细品味是有区别的。

读书是学习的过程。

是将书记在脑子里,是将书中的经义领会,并能举一反三而能做出锦绣文章,以博取一个金榜题名。

但看书不一样。

看书用的是眼睛,可以一目十行,并不一定要记住。

只需要知晓书中的大致内容。

书读进去了可以博古通今满腹经纶,上马可定国下马可安邦,甚至青史留名!

但书只是看看......若是看的多了,这倒是可以成为吹嘘的本事。

张文千恍然大悟,他呲笑了一声:

“前方那栋八角楼就是藏书楼,你去看吧,限期三日,里面的书有不少孤本,切记不可毁坏不可带出!”

“另外......雅舍那边有贵人,万万不可去打扰!”

白少秋躬身一礼:“谢老大人!”

他抬步向藏书楼走去。

那些跟在后面的学子顿时哗然。

“他竟然是去的藏书楼!”

“你们说他是去看书的么?”

“去藏书楼不是看书还能做什么?”

“可这几日连我们这些书院学子也不能进去,他白少秋目不识丁凭什么能够进去?”

张文千转身,老脸一肃,大声呵斥道:

“看什么看?”

“再有五天就是西陵城三院竹溪文会!”

“老夫告诉你们,本次竹溪文会,除了方老大儒之外,京都另有贵人前来!”

“本次文会之魁首,不仅仅关系到上陵书院的名声,还可直接获得明年秋于京都举办的香山文会之资格!”

“尔等还有这闲情看热闹?”

“还不给老夫读书去!”

“记住,是读书,不是看书!”

所有学子顿时激动,他们欢呼雀跃而去。

当今圣上喜文,重文,这是一个文人出人头地的大好时代。

京都三年一度香山文会更是兴国文坛之盛况!

若能在香山文会夺魁......那比中了状元还要荣光!

这些都是兴国学子们的梦想。

是读书人的事。

白少秋不是读书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他就是来看看藏书楼里的书的。

来到这个世界已过去了三天,莫名其妙成为了御赐赘婿,却在新婚夜连自己的老婆都没看见。

通过脑子里搜寻的记忆,他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近似于平行的世界。

但这前身脑子里的记忆有些奇葩,多是那些香艳的女子,而后便是他这些年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

他惊诧的发现这个世界竟然已经有了那些穿越者们发家致富的绝大多数东西。

比如高度的烈酒!

比如白盐!

比如最常见的香皂肥皂!

甚至就连玻璃镜子都有了!

这要自己这个穿越者怎么活?

难不成又如前世那样以武服人?

打打杀杀很是厌倦了,这穿越成了王府的赘婿,这口软饭目前不吃也得吃。

他以为有穿越者提前来过,但记忆中偏偏没有前世的那些诗词歌赋——

这没有道理!

任何一个穿越者都不会放过用曾经的那些流传千古的诗词来装比。

就算不拿出来卖银子,骗骗小姑娘总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兴国对诗词歌赋的追捧简直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上至皇上,

下至青楼女子!

白少秋经过一番分析认为是这身子的前身没有读书的缘由,所以他必须来证实这个问题,于是,他来到了上陵书院。

放眼整个西陵城,唯有这上陵书院的藏书楼里的书最为丰富。

踏入了藏书楼的那扇斑驳的木门,里面的光线许是因为开了窗的原因并不是太昏暗。

他兴致勃勃的走了进去,站在了一排书架前。

晴儿放下了背上的行囊,抬眼就看见姑爷急迫的在‘看’书!

姑爷身材修长,模样儿其实还真像一个书生。

只是,他这是在看书么?

白少秋右手的食指落在了书脊上。

书脊上印有书的名字,他的手指从书脊划过,他的脚步随之而行,偶尔他会驻足,取出某一本书,翻开,草草看上几眼又放了进去,又继续划过继续行走......

晴儿心里一叹:

“奴婢回王府了,晚上的饭食奴婢给你送来。”

“好,记得多带一些蜡烛,姑爷我要彻夜看书。”

晴儿转身,黯然离去。

过了大致一炷香的功夫,白知秋看完了一架子的书。

这里还有三个架子!

但他的内心已愉快了起来——

从所看过的那几本诗词文集来看,前世的那些大佬们似乎并没有在这里留下痕迹。

他转身,便看见了另一排书架前摆放着一张案几。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那案几前本想小憩,却发现案几上有一张纸,纸上有一行字: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风风雨雨,清清冷冷。’

这是一幅对联的上联。

字迹娟秀,当是个女子。

白少秋来了兴致,提笔,蘸墨......砚台里竟然有磨好的墨!

他落笔于纸上,

于是,纸上有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搁笔,白知秋心里欢喜,这是自己穿越而来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行字!

嗯,丑是丑了一些,不过这又有啥关系?

他起身,站在了另一排书架前继续看书。

藏书楼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片刻,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

“咦......有人来过......”

“这字怎的如此之丑?!”

“咦......这下联......”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妙极!”

“写此联的人呢?”

有视线落在了白少秋的背上,他转身,便看见了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此联是公子所对么?”

白少秋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

“不是在下,那人已经走了。”

“你认识那人么?”

“不认识!”

“......你是何人?”

白少秋转身,继续‘看’书,手指落在书脊上,徐徐而行,徐徐而言: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喜书恋红尘......”

“我就是个......看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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