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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4-11-26
我婚礼当天,高价租来的伴娘穿着轻婚纱闪亮登场。
对着新郎和伴郎一口一个哥哥,做游戏时把婚鞋藏在裙底。
“想找到鞋要抱我做五个深蹲。”
我交换婚戒时,伴娘伸出手。
“我试了一下,没想到摘不下来了,姐姐不会生气吧。”
我薅下婚戒,一怒之下赶走了伴娘。
不想伴娘不但没走,还故意踩掉了我的礼服,乘机偷拍我,勾搭我老公。
婚礼结束,伴娘倒打一耙:“她嫉妒我比她年轻漂亮,放任婚闹,不我结尾款。”
要我给她五万,不然就把我的照片发出去。
我当即转账,反手报警她敲诈勒索。
……
“接亲的车已经在楼下了,你人呢?”我火冒三丈。
我和谢毅源相恋十一年,从校服走到婚纱,为这场婚礼筹备了四个多月。
大到整体方案,小到会场的鲜花都是我们亲自挑选的。
光婚纱和伴娘服就花了小两万。
但原定伴娘团的一个闺蜜临时生病,我只好花高价从婚庆公司租了个专业伴娘。
说好早上七点到,现在九点,伴娘三催四请就是不到。
“已经到楼下了,你这小区也太难找了,连个电梯也没有。”电话那头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
我妈开门,樊微玲穿着粉色抹胸蕾丝裙,画着精致新娘妆,捏着手包出现在门口。
见到我的第一句是:“伴娘服我就不换了,时间来不及。”
我气笑,她迟到还理直气壮。
我把伴娘服扔给樊微玲:“不换就走人。”
樊微玲才不情不愿地进了次卧的卫生间。
等到十来分钟,樊微玲非但没换衣服反倒在里面补了个妆。
“哎呀姐姐,你这裙子胸围太小我穿不上。”
接亲的人涌进来,我妈连忙关上卧室门,让我先忍忍。
然后就招呼着亲朋好友帮忙藏婚鞋去了。
我闻言宽慰自己,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我的期待已久的婚礼。
可扭头。
樊微玲就别着门把手,不让伴郎团进来:“哥哥们想进来,这点红包可不够。”
一口一个哥哥,声音甜得发腻。
*
伴郎团的小红包不停从门缝飞进来。
我给另一个闺蜜使眼色。
她推推樊微玲:“差不多就行了,时间来不及了。”
樊微玲充耳不闻依旧抵着门把手。
捡起个红包夹在衣领和胸口之间,夹起嗓子:“哪个哥哥大方,我就让哪个哥哥进卧室。”
忍无可忍,我妈和闺蜜拽着樊微玲的胳膊,硬是让她松了手。
进来的伴郎团吵闹着,但我还是听到樊微玲抱怨了句:“老女人这么急着出嫁。”
跟着进来的还有摄影师,在镜头前我压下怒气。
谢毅源进来了后和我相视一笑,在我耳边说了句:“真美。”
就被伴郎拽走满屋找我的婚鞋。
闺蜜藏起的那只鞋子很快在窗帘后找到了,另外一只却迟迟不出现。
伴郎掏出把红包,高举起来:“重金求鞋啦,谁有线索。”
樊微玲踮起脚一把抢过,却不说鞋子在哪,而是指了指谢毅源。
“这个哥哥抱我做五个深蹲,我就说鞋在哪。”
这话一出,我这边的亲戚都黑了脸。
谢毅源胸口还别着新郎的胸花,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他是我老公。
樊微玲居然提出这种条件。
气氛凝固起来。
樊微玲饱满的胸口和衣领间夹着红包,眼神勾人。
谢毅源看着我,一脸为难。
我皱眉,谢毅源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来来来,我抱。”伴郎见状忙打圆场,抱起樊微玲开始深蹲。
樊微玲勾住伴郎的脖子,贴在人家身上慢悠悠地数着数,眼珠子却还黏在谢毅源身上。
五个深蹲结束,樊微玲当众撩起了她的裙子。
性感的黑丝高筒袜露出。
我的婚鞋居然被她卡在黑丝边缘。
一屋子人瞪大了眼。
樊微玲一脚踩在床边,向谢毅源勾勾手指:“来拿呀哥哥。”
*
我气急败坏,伸手拽下婚鞋,直接踩在脚底。
谢毅源抱着我下楼时,樊微玲还在旁边喋喋不休,问他累不累,夸他有实力,婚车都是豪车,还是博士学历。
谢毅源抱着我,抿着唇不说话。
楼下,本该和伴郎一车的樊微玲硬是挤上了我们这辆。
我和樊微玲一左一右把谢毅源夹在中间。
我让她下车,樊微玲却抬起脚看向谢毅源。
“刚刚下楼哥哥走得太快,我脚崴了,这辆车离得最近,姐姐不会介意吧。”
说着就要拉谢毅源的胳膊。
谢毅源连忙躲开,看向我。
坐在副驾的闺蜜转过头来:“脚崴了?那你打车回家吧,反正也帮不上忙。”
“打车钱我给你,尾款就不结了。”我冷笑一声。
我们合力把樊微玲赶下了婚车。
樊微玲离开后我们一路通畅,赶到婚礼现场。
我选择的是草坪婚礼,眼下天气大好,谢毅源拉着我的手迈上红毯。
婚礼进行曲响起,满天白鸽飞过。
让我想起谢毅源向我求婚那天,我答应后他激动地抱着我转圈的场景。
我们在众人的祝福和见证下宣誓,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交换婚戒。
我的钻戒不见了。
伴郎汗都下来了,翻遍所有口袋:“我进门前还拿着呢。”
紧急关头,樊微玲穿着她那身轻婚纱袅娜走来,眼眶含着泪伸出手。
“对不起啊,我看着漂亮试了一下,没想到摘不下来了,姐姐不会介意吧。”
原来樊微玲被赶下车后在路边哭的可怜,不明所以的伴郎又带上了她。
哪想樊微玲趁机顺走了我的钻戒。
现场一片哗然,大家窃窃私语。
*
我的婚礼瞬间变成了吃瓜现场。
“滚下去!”我气血上涌忍无可忍,薅下钻戒。
不管什么摄像不摄像,直接把樊微玲赶了下去。
仪式草草结束,我气冲冲地提着裙子去室内换敬酒服。
樊微玲居然还有脸来敲门。
她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怒极反笑。
“姐姐哥哥,你是胚胎吗。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的婚礼被你弄得一团糟我还得哄你?”
樊微玲仍旧楚楚可怜,求我让她跟完整场,不然公司会扣钱。
“扣钱?你还觉得我会给你尾款,我像冤大头?”
我摆摆手,再说樊微玲从伴郎那讨的红包起码有一千,加上我支付的定金,早超过她的租金了。
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给她结尾款。
“可那是我凭本事得的,和工资又没关系。”樊微玲理直气壮。
“现在是你要赶我走,又不是我撂挑子,你怎么能不给钱。”
见鬼的逻辑,我懒得和她掰扯。
让化妆师把人“请”了出去。
我换上一字肩的敬酒服,挽着谢毅源的胳膊重新入场。
一桌一桌的亲朋好友挨个敬过去。
谢毅源和伴郎在前面喝酒,我和闺蜜陪着聊天添酒。
气氛其乐融融。
突然撕裂声响起,我身前一凉,闺蜜急忙挡在我身前。
我的礼服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
反应过来的谢毅源忙脱掉西服披在我肩上。
这裙子怎么会突然掉了,明明化妆师帮我固定的很好。
我回头便看见换了身红色鱼尾裙的樊微玲举着手机,踩在我的裙摆上。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几个朋友遮掩着我离开,樊微玲躲开我抓向她的手,混进人群里。
谢毅源在我的催促下追了上去。
*
我期待万分的婚礼还是被毁了,变成了别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谢毅源没追到樊微玲。
一个男人连个穿着恨天高的女人都逮不到,我不信。
谢毅源轻声哄我:“我看她年纪不大,也是不小心,别跟小姑娘计较了。”
他向来脾气温和,遇事不慌不忙。
以往我总能听进去他的话,可今天他越说我越气。
“你还帮她说话?!她让你抱她你为什么不拒绝?你到底是没追上她,还是故意让她跑了?”
谢毅源是我的初恋,我们大一认识,谢毅源博士毕业我们才结婚。
我从十八岁等到二十九岁,工作期间不断接济谢毅源,他现在倒是说得好听。
“她是小姑娘,我年纪大了是吧,我大我就让着她?哪怕是我的婚礼!”
我无数次幻想过穿着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迈入婚姻殿堂的场景。
现在却变成这样,谢毅源全程没帮上忙,现在还来让我原谅。
我胸口像堵了团棉花,想哭。
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没坐多久,婚庆公司开始催我支付尾款。
我直接发去婚礼录像:“我要投诉!这就是你们说的985毕业,能说会道高情商专业伴娘?”
“还让我付尾款,我的损失你们什么时候赔?把樊微玲的信息给我我要报警!”
那边沉默许久,接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再拨过去就发现被婚庆公司拉黑了。
我气的发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许久,谢毅源端着牛奶进来摸着我的头,向我道歉。
逐渐冷静下来的我有些愧疚。
在一起这十几年,谢毅源从没对我发过脾气。
给谢毅源介绍对象的人不在少数,他全拒绝了,十几年来从没开过小差。
我不该这么想他:“抱歉,冲你乱发脾气。”
“没事,我也不好,再说你是我老婆,心情不好骂我两句怎么啦。”谢毅源抱着我。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别气坏了身体。”
是,真要搅得一团糟,岂不随了樊微玲的意。
我想举报投诉,却没有渠道,就算报警也只是调节。
事情仿佛就要这么揭过时。
闺蜜给我发来了条短视频。
*
视频中樊微玲梨花带雨:“她嫉妒我比她年轻漂亮,放任婚闹,不我结尾款。”
摆出她胸口别满红包,裙子掀到大腿根的照片。
说是我不作为,任由低俗婚闹。
这条视频热度不低,下面全是对我的谩骂,和对樊微玲的同情。
我早拉黑了樊微玲的联系方式。
樊微玲又换了手机号,给我发来信息。
“视频只是开胃菜,我还有照片,不给我五万我就发出去。”
我捏紧手机,好好好。
我正愁找没办法惩罚樊微玲,她倒是蹬鼻子上脸送上门来。
当我是死人吗。
我直接给樊微玲转去五万,转头拨通了报警电话。
“您好,我被人敲诈勒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