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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完结文

翡山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长风吹过,小荷阔别多年,再一次走进了花田。正值初春,花田里外次第摇曳着不少花,连翘、长春、海棠、山茶、珍珠梅,还有一些蕴养在花盆里,有些绿叶青青,有些已经长出了些花骨朵。这些都是她亲手培植养大的花,自从十岁被买进了韦府,她当了整整七年的花房奴隶。花房奴隶是韦府最为卑贱的位置,她不是没有上升的机会,而是她因为某些人,永远断绝了上升的道路。她叹了一口气,她回来的时间点,是个非常微妙的时候。这个时候,这是她人生中最为痛苦难捱的阶段。上一世她没挨过去,头一铁,直接将陛下献给了韦府三小姐韦惜雪,从此一条路走到了黑。她摊开自己的手,这辈子不会这样了,那些人不值得她变坏。不值得她背上任何命债,不值得让她堕落到成为烂泥一样无可救药的恶人,就连被挂在...

主角:丹枫谢淮   更新:2024-11-26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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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风吹过,小荷阔别多年,再一次走进了花田。正值初春,花田里外次第摇曳着不少花,连翘、长春、海棠、山茶、珍珠梅,还有一些蕴养在花盆里,有些绿叶青青,有些已经长出了些花骨朵。这些都是她亲手培植养大的花,自从十岁被买进了韦府,她当了整整七年的花房奴隶。花房奴隶是韦府最为卑贱的位置,她不是没有上升的机会,而是她因为某些人,永远断绝了上升的道路。她叹了一口气,她回来的时间点,是个非常微妙的时候。这个时候,这是她人生中最为痛苦难捱的阶段。上一世她没挨过去,头一铁,直接将陛下献给了韦府三小姐韦惜雪,从此一条路走到了黑。她摊开自己的手,这辈子不会这样了,那些人不值得她变坏。不值得她背上任何命债,不值得让她堕落到成为烂泥一样无可救药的恶人,就连被挂在...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长风吹过,小荷阔别多年,再一次走进了花田。

正值初春,花田里外次第摇曳着不少花,连翘、长春、海棠、山茶、珍珠梅,还有一些蕴养在花盆里,有些绿叶青青,有些已经长出了些花骨朵。

这些都是她亲手培植养大的花,自从十岁被买进了韦府,她当了整整七年的花房奴隶。

花房奴隶是韦府最为卑贱的位置,她不是没有上升的机会,而是她因为某些人,永远断绝了上升的道路。

她叹了一口气,她回来的时间点,是个非常微妙的时候。

这个时候,这是她人生中最为痛苦难捱的阶段。上一世她没挨过去,头一铁,直接将陛下献给了韦府三小姐韦惜雪,从此一条路走到了黑。

她摊开自己的手,这辈子不会这样了,那些人不值得她变坏。不值得她背上任何命债,不值得让她堕落到成为烂泥一样无可救药的恶人,就连被挂在城墙上暴晒七日,也会被人唾骂罪有应得。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每天提心吊胆、恶贯满盈的日子。

…………………………

当她提着粪桶,来到韦府花园,见一堆人已经围着几株兰花。那兰花已经萎烂了,根被泡得熬烂,怎么救也救不活那种。

为首的王妈妈转过脸来,对她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其他几个小孩子,小荷隐隐约约认出,应该是厨房里帮厨的孩子。他们见小荷过来了,连忙在王妈妈身边撺掇道,“就是她,就是她!”

“王妈妈, 我亲眼见到她故意浇死了这几株兰花!”

“她就是个天生坏种!”

饶是过了多年,小荷还是忍不住冷了眼神。

她这个时候还没变坏呢,怎么就是个天生坏种了呢。明明是这些人逼着自己,走上了那条绝路。

王妈妈示意左右家丁冲上来,不由分说按倒了小荷。

砰的一声,小荷的下巴被磕得血肉模糊。

“这兰花是老爷备好了,献给太守夏大人的。”王妈妈摇了摇头,“如今这情况,老身是交代不了了,把她押到私牢里去,等老爷回来了再审。”

王妈妈一说完,厨房的几个小家伙纷纷朝她露出了挑衅又快意的笑容。

这几株兰花,是她培育了整整一年的,算是在整个青州都难寻的孤品。

韦府是青州边境的富商之家,累世之产,到韦老爷这一代终于发达。

韦老爷不甘心只做所谓的大商户,一心想攀上贵人。韦夫人疏通女眷,不顾别人嘲讽眼神,每每在宴会中追捧太守夫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以请得太守夫人前来做客。

韦老爷走了后宅这条路,投夏太守所好,想要以收集的奇珍打开夏太守这扇门,那几株孤品兰花,就在其中。

剧痛之下,小荷想起了上辈子,她心知这些兰花,是厨房那些小孩所毁。

他们认为她抢了他们的好姐姐祝妹的姻缘,想给祝妹出气。她血泪陈情、据理力争,却不料祝妹凭着厨房的便宜到处施恩,奴仆们都感激、喜欢温柔善良的祝妹,厌恶拆散祝妹和祝妹心上人的她。

奴仆们都为这群孩子做伪证,奴仆之间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她就是网上唯一的猎物。

她最后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和腿,最后献上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才免于死难。

所以小荷知道了,她现在无论说什么,王妈妈也不信。

她抬起头来,朝那群小孩恶意一笑。

“啊,王妈妈,她还不服您呢,刚刚在挑衅您!”那群小孩吓了一跳,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王妈妈,狗儿哪能挑衅您,只不过有一个重要的事,想单独跟您说。”

小荷抖了抖身体,露出怀着的一点碎银。

碎银的光被阳光反射,闪了王妈妈的眼。

王妈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

王妈妈命令着家丁,将小荷押到了自己的住所。

装模作样挥退家丁后,王妈妈回头深深看着小荷。

小荷忍着下巴血肉模糊的痛,笑眯眯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了王妈妈手上。

她早已料到,前世之事会接踵而至,便把浑身身家都提前放在身上。

上辈子她被逼进了三小姐韦惜雪的毂中,为了复仇把自己先沉入了泥中。导致她报仇起来也不爽,因为那些人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

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地打烂那些人的脸。

王妈妈接下了那一小袋银子,打开看了看,“狗儿啊狗儿,当年你得罪我的时候,把话说得那样绝,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求我呢。”

小荷一听,赶紧跪下,“当年都是狗儿不懂事!”

“啧啧啧,你说你呀!”王妈妈是韦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什么世面没见过,悠悠拊掌叹息,“现在那个祝妹的厨房位置本就是你的,你为她得罪了这么多人,又把位置巴巴地让给她,最后换来了什么?”

“结果呢,喂了狗还知道叫两声,喂了她咬得你一脸血。”

小荷惊觉,一寸寸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上辈子一直恶对她,不听她分辨分毫,将她打得血肉淋漓的仆妇。

原来王妈妈什么都懂,只是在她眼里一个深得老爷夫人喜爱的厨娘,比一个人人厌恶的花房奴隶更有价值,更不好得罪而已。

世上没有是非曲直,就连最底层,都是利益至上。

小荷掀起嘴角苦笑起来,到头来整个府邸最懂她的人,竟是眼前这个与她不对付的仆妇。

“是狗儿看错了人,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在雪地里捡了祝妹。”

原本深埋心底的记忆,呼啦啦地就被风雪吹开了。

那一年,花房奴隶还是两个人,一个她,一个叫做大马的少年。两人一同被卖到韦府,一同被安排到花房,两人一锄一锄地开垦花田、一砖一瓦地修筑配所、一点一滴地积累着作为奴隶的积蓄。

他俩累的时候,曾睡在满天星河的花田下;苦的时候,也曾在漏雨的花房配所里整宿接着雨。

青州的雪好大呀,他俩的被子是茅草塞的,冷的时候只有相互抱着取暖。

可借着萤火的微光,黝黑的少年轻轻地吻住了她。

后来呢,后来在一场大雪后,去山里采花的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跛脚小姑娘。那时候,她的心还没有冷,血还没有凉,她是喜欢捡人的。

小荷又听那个小姑娘讲,她是被北鞑圈禁的越朝人,北鞑如猪如狗地对待他们。

小姑娘父母拼死保护她逃了回来,那个夜里,她听着北鞑的刀剑入肉的声音,余光瞥见母亲死死抱住鞑子的腿,她不敢停留,一直跑一直跑跑回了青州边境。

小荷可怜这个濒死的小姑娘,明明自己都养不活,却还是咬着牙去又养了一个人。

后来啊,后来……

她的爱人、她的位置、她的名声,都通通被对方给拿了去,可笑对方还是那样纯真善良、惹人怜爱,只有她成了人人鄙夷的烂货。

“不过啊,那兰花是坏了,无论是谁弄坏的,现在仆人们都会指认你。”王妈妈明说,“这点钱不够妈妈保你,妈妈也保不住你。”

“王妈妈,狗儿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你站在我这边。”小荷咬着后槽牙,“狗儿这里还藏着几株深山极其罕见的兰花,铁定哄得老爷高高兴兴。”

“到时狗儿便把功劳通通给妈妈,给妈妈攒下以后享清福的功劳。”

她越说,王妈妈的表情越舒展,似说到了王妈妈的心坎上。

“只不过,求求您,这段时间先替狗儿瞒着,厨房那些仆役仗着老爷夫人的喜爱,胡乱在府上作乱,若不惩治一二,来日便敢在妈妈的头上作乱!”

就是这句话,让王妈妈彻底点了头。

府上的下人也分不同派系,厨房却是独立出来 ,他们拿赏拿得多,平日里还耀武扬威,王妈妈早就想挫挫他们的威风。


两个人朝夕相处,祝妹又在旁时时安慰,终于在一个夜里,大马喝得酩酊大醉,把祝妹当成了小荷,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

后来,偶然间,厨房的孙林总管发现祝妹在偷偷呕吐,强行带她去看药婆子,却发现祝妹已经有了身孕。

孙林总管爱护祝妹,要求大马负责。

大马在半推半就之下,便与祝妹举行了婚礼,可惜……婚礼当天,小荷从死生边缘爬了回来。

大马大悔,觉得对不起小荷。他当即毁了婚,回到了小荷身边。

“祝妹受不了刺激,孩子就这么掉了。”小荷继续讲道,“你看,大马又大悔了,这次他觉得对不起祝妹了。”

“厨房的所有人都恨上了我,祝妹更是恨我入骨,这些年来不停诋毁我……”

“大马在我身边一时,他对祝妹的愧疚就多一分。”

“男人不就是这样吗?他自认为把婚姻留给了我,把人和心都放到祝妹身上去了。”

啪嗒啪嗒,眼泪像不要钱的珠串一样落了下来,“他可能还认为我占了便宜吧,所以处处要我忍让,处处让我受委屈。”

“可我凭什么要受委屈,凭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共享男人啊?”

黑暗里,她蓦然被拥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那个怀抱很紧,小荷湿淋淋的眼睛,瞬间睁大。

“跟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小荷的心,仿佛也被有力地包裹住了。

她想起了上一世,北鞑进犯,韦府举家逃窜。

最后一家人去投靠了陛下所在的玄甲军,当时她也听到陛下对三小姐韦惜雪说,“必不让韦家再流离失所……”

那一刻,历经几个月的逃窜、病痛、饥荒……仿佛都消弭于无。

只剩下那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安定。

“我不允许,你再想那个负心汉了。”男人又道。

他的声音,仿佛一股信念,注入小荷荒芜的心中。

柳暗花明、枯木逢春。

嘤嘤,陛下真是好霸道一老板,她狠狠点了头。

他真是,世上最最好的老板。

小荷这一遭修整得够久了,今日便要去厨房到岗上任。

而花房的事务,便交由小符来打理。

“我呢,我也能帮你。”在小荷吩咐事务之时,谢淮艰难架着拐杖,挪到了门口。

谢淮想过了,那负心汉说他又丑又残又废,他便用事实来证明这句话的荒谬。他虽失了记忆,可身上的内力却是实打实的,如今做一些工不成问题。

他自己也暗自用内力运过手脚,再过两个月,恢复如初不成问题。

又残又废不成立了,现在就剩下丑的问题了。

谢淮伸手,在触碰自己脸庞的前一刻停下。自古美丑贵贱只论心不论形,只要她不介意,他长得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顺手抚到了脖颈上的那枚黄玉,况且她整副身家都给自己了,这还能不叫爱?

哪知小荷一听,连忙摇头,“你伤还没好,好好休息。”

“多干活,才能好得更快。”谢淮道。

小符一听有人帮着干活,赶紧附和,“对呀对呀。”

小符还在喜欢偷懒的年纪,有人可以帮忙,乐还来不及呢。

“不行不行,你哪能干这种脏活累活。”之前递一下砖倒没什么,花房的活可是低等奴隶做的,日理万机的陛下怎么能做这种事。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真诚迫切的光。

不知内情的小符,当场梗了一下,有点无语。


这时候的丹枫,并不是梦里的小荷,而是一个从小跟韦惜雪跟到大的丫头。

表面长得机灵,实则极为贪图小便宜,随随便便就跟祝妹交了底。

“这段时间,小姐真的没有救什么人吗?”祝妹再次询问。

丹枫本来笃定的,见她一再询问,又仔细想了想,“当真没有啊。”

这段时间,小姐可忙着呢。

自从与夏太守交好,原本青州看不起商贾韦家的士族们,纷纷递来了邀约。

韦惜雪如同花蝴蝶一般,每过几日便去应宴。

“小姐赴宴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救什么人?”

“那……那小姐在赴宴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倒在路上的伤者?”祝妹不死心。

丹枫皱眉,挥了挥手,“路上的乞丐,有什么好救的,没碾死就算好的了。”

“万一有什么奇遇呢?”祝妹支支吾吾。

她记得梦里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约约听说,小姐房中救了一名伤者。

难道现实中,这个时间点会有变动吗?

还是梦境只是梦境?

思及此处,祝妹又旁敲侧击问,“丹枫,今日你也要去给宋小姐送粥吗?”

丹枫心底有鬼,吓了一跳,“这是当然,小姐怜悯宋姑娘体弱,专门掏箱底将百年老参拿出来给宋姑娘服用。”

祝妹闻之,心底又大安。

果真和梦境里一样。

梦里,那宋如枝表小姐病倒了许久,韦三小姐顾及姐妹情谊,将出生时祖父母所赠的百年老参做成粥,日日送与表小姐喝下。

没想到不过月余,那表小姐竟药石罔效,一命呜呼。

后来那表小姐的娘家大闹,这才查出来,原来是一个叫做丹枫的丫头因小事对表小姐怀恨在心,竟在那老参粥中下了毒,这才导致那可怜的表小姐早早去了。

那丹枫当即本捉了官,却在被押往衙门时,畏罪一头撞了柱。

原本的丹枫死了,那狗东西才顶替了丹枫的名字,成为了韦三小姐四大丫鬟中的一个。

好歹祝妹也耍阴谋很多年了,她如何看不出,丹枫只是替罪羔羊。

“我只是怜丹枫姐姐平日里劳苦,送粥这种活,有一人倒是愿意替姐姐做。”祝妹抚过丹枫的手。

合上时,丹枫明显感到手里多了一吊钱。

“是我一个姐妹,想多在主子们面前露露脸,不知丹枫姐姐可否答应?”

丹枫本就贪财得很,摸着重重的一吊钱,眉心一跳。

况且她隐隐约约察觉出那老参粥里到底放了些什么,她每次送粥都胆战心惊的。若不是她从小就依附于小姐,实在没有办法,她是万万不想去的。

如今有一人愿意当替死鬼,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两人各有鬼心思,丹枫想白找一个替死鬼,而祝妹不但想推小荷去死,还想趁此机会傍上韦惜雪。

梦里的事若是事实,说明韦惜雪一定会遇到那个贵人,只是或早或晚的关系。

这一次,在韦惜雪身旁的就不是小荷,而是她了。

………………………………………………

………………………………

“一个厨房副管事,连灶台都不碰,像什么话。”厨房总管孙林叫住小荷,一脸不情不愿,“从今天起,不若多去厨房各处帮一下忙,接触接触灶台。”

小荷:“?”

小荷奇怪了,以前不防她跟防贼一样,今天怎么就突然放开这个禁制了?

小荷直觉有妖,但能名正言顺碰灶台,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她赶紧应承下来,“明白,一定多多做事。”


小荷此番,不但让韦老爷打通了夏太守这条路,更令韦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面子。

夏太守一行离开之后,韦老爷抚着胡须,问小荷想要什么奖赏。

小荷先是把陈管家并着王妈妈狠狠夸赞了一番,再委委屈屈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韦老爷是个真正的商人,天高皇帝远,他本就不在乎这些奴隶的死活,也不可能给任何一个奴隶伸冤。

可小荷不一样了,她已经受到了夏府的礼遇,以后韦家还要指望着她去讨好太守夫妇。这样的仆役,韦老爷当然要好好拿捏在手里。

“厨房那群人,真就这样无法无天?”韦老爷听说是厨房浇毁了他的花,企图陷害小荷,并且还去买通了仆役做伪证之后,简直是勃然大怒。

“回老爷,小荷所说,句句是真。”陈管家回禀。

当小荷把自己的功劳分给他,陈管家已经自动站队到了小荷一边。

“岂有此理!”韦老爷气得不行。

他从未想过,区区奴隶,竟然敢骑在他的头上。

要是此番小荷拿不出绿云,他该怎么办,韦府该怎么办?

一想到一群奴隶不顾主家死活,居然干出了这种事,韦老爷的火就蹭蹭蹭往上冒。他当即叫了管家,把厨房的权分给了陈管家与王妈妈,然后让陈管家赶紧把那几个闹事的都发卖掉,整府参与此事的奴隶统统扣三个月月钱。

“厨房一群孩子还小。”小荷赶紧求情,“许是一些人教唆,罪不至发卖。”

“倒是个良善的。”韦老爷又是高看了小荷一眼。

“况且厨房里做的菜,夫人小姐们都爱吃,若是贸然撤掉,也不好。”小荷补充。

若是一下子处理了太多人,就怕主人后悔,反复无常怪罪到她身上。

“哼,腌臜厨艺,有何可惜?”韦老爷嘟囔。

小荷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感谢夏太守撕开这个口子,韦府那些洋洋得意的厨子做饭真的很难吃。她以后,会把口子撕得越来越大。

上辈子的她太傻了,竟然只想全部杀了他们。一下子杀了有什么用,不如慢慢折磨。

就像搓棉绳一样,慢慢、慢慢地将那些人身上的光环、地位、名声统统磨掉。

这样的伤害,可大多了。

“老爷,小荷这些年培植花草,也在以花草入食上,颇有心得。”小荷叩拜,“花草皆风雅,说不定太守大人也会喜欢。”

韦老爷正愁找不到好厨子来哄夏太守,打通了夏太守这条路,以后韦府定有不少宴会。家中厨子实在难以拿得出手,若是小荷有这厨艺,当真又替他解决了一大患。

“好,孙林太刚愎自用了,就赏你当个厨房副管事。”韦老爷很上道,“花房那边事也不能丢,那群祸害,就留给你处置了。”

小荷喜滋滋抬头,“是!”

…………………………

那边厢,厨房的人等啊等、等啊等,也没等到赏赐的到来。

小符安慰祝妹,“祝姐姐莫急,怕是太守一家喜极了姐姐的汤,才耽搁了这么久。”

“无事,无论有没有奖赏,祝妹都愿为韦府做牛做马。”祝妹动情道。

左右仆役们听了感动,都赞叹祝妹的任劳任怨、忠心耿耿。

“不过,那只死狗这时候,应该真的被打死了吧。”小符想着,嘻嘻一笑,“亏得咱们还找了这么多人证,居然都用不了。”

都在所有人额手称庆之时,蓦然听到“啪啪啪——”几声寂寥的巴掌声。

众人看了过去,居然看到大摇大摆的小荷。

“谁被打死了呀?”小荷凑过来听。

她凑到那里,仆役们就嫌恶的躲到哪里。

“你!”小符见到活生生的小荷,气不打一处来,“大家伙快把这死狗抓起来,老爷喊了处死这小畜生呢!”

众仆人还没来得及动,小符手下的小孩子们就冲了过去。

“嘭!”第一个还没到小荷跟前,就被她一脚踢翻了。

那孩子差不多十岁左右,是小符手下的得力干将,上次就是他第一个去揍小荷的。

“跟你拼了!”孩子们眼见自己同伙受伤,纷纷朝小荷打了过来。

小荷示意左右,陈管家派遣的家丁左右开弓,轻巧把孩子们全部踢得趴下。

其他仆人想帮忙,却又畏惧那些家丁,他们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对。

“你们这些人,就是她的人证啊?”小荷环视左右,下巴指了指小符。

“我还以为你脑子真好使呢,结果找这些乌合之众。”

“真是癞蛤蟆愣装小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

小符气血喷涌,平日里,那花房奴隶都是逆来顺受,何时这般强势?

“你这小畜生,符奶奶撕了你的嘴!”她冲过去就要打。

哪知家丁挡在小荷面前,直接直接制住了小姑娘,双手反剪,只听咔嚓一声。

小符的手,折了。

“啊啊啊啊啊!”比杀猪还大声的惨叫。

“放了小符,你们怎么敢在厨房撒野!”一个沉稳女声响起。

小荷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人,叉着腰蹙眉鄙夷地看着她。

而祝妹,就悄悄躲在妇人身后。

原来刚刚她是搬救兵去了。

她认出来了,此人就是厨房总管,孙林。韦老爷从青州酒楼里挖来的厨子,在青州这种未开化之地,厨艺算不错的了,可但凡去其他州就远远不够看了。

纵然如此,世代居住在青州的韦家是真不识货,把这位厨娘捧得极高。

这位厨娘恃宠而骄,手下的人也被捧得忘了本分。

“孙管事,你们厨房干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也知晓吧?”小荷笑了起来,在孙林的纵容和默许下,连陈管家都知道了。

“浇坏兰花,损害韦府利益。”

“勾结仆从,妄图颠倒黑白。”

“擅动私刑,啧啧啧,看看我的脸,看我的手臂。”

小荷拍了拍她那破了口子的脸颊,和还已经结痂了的下巴。

“胡言乱语!”孙林肃着眉,“谁针对你这般低贱奴隶,大家都可以作证,谁针对你了?”

“对对对,我们哪有针对你。”一个男仆趁机嚷道。

小荷一看,正是今天打她那个,她正巧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呢,自投罗网来了。

“对啊,我们都可以作证。”

“你在胡搅蛮缠,打人闹事,小符姑娘可无辜了。”

仆役们见有孙林撑腰,开始你一言我一句。

祝妹眼看情形扭转,朝小荷瞥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看到没,陈管家。”小荷淡淡出声,“孙管事,连你手下的家丁都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一愣,着眼望去,陈管家寒着脸过来。

“孙林,你真是大胆!”陈管家指向孙林,“纵容手下愚弄老爷!别狡辩了,老爷已经知道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陈管家说完,全场静得跟针一样。

陈管家雷厉风行,处理了在场闹事的仆役们。

站队仆役统统扣了三个月月钱,扣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之前那殴打小荷的男仆,被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发配去了庄子里。

还有厨房里一群孩子,全部被强制送往各个院子,做最低等的仆役。

最惨的还是那小符,狠狠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又被搜刮了所有积蓄补偿小荷,最后由小荷用一根麻绳牵走了。

眼见那些孩子们仇恨眼神,陈管家不屑,指着那群孩子和小符道,“不管你们给谁出头,看看那谁现在还管不管你们?”

众人看向祝妹,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替祝妹出头。

可她偏偏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独善其身了。

“你们不用恨小荷姑娘,如果不是她求情,你们这些人,早就被发卖了。”陈管家又道。

“小荷是谁?”一个孩子问。

“我咯,新取的名字,好不好听?”小荷十分讨打地笑嘻嘻。

众人不想信陈管家,可陈管家何时会骗人?他们对小荷的仇视,稍微降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对祝妹的怨恨。


谢淮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荷一眼,点了点头。

……………………………………………………

小荷把屋中那本书翻出来,规规整整地摆到陛下面前,有些炫耀地得意道,“阿松哥,我有教材。”

这本书花了她好多钱呢,她专门挑的全文字版,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谢淮递给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他瞟过那本书,口舌微渴,“你真要用这当教材?”

“当然。”小荷跃跃欲试,“我们可以教到哪里,练到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翻到了第一页,递到他面前。

他快速地划过那一页内容,窘得满面云霞、羞愤欲死。

这本避火图开篇炸裂,是一个男人把女人抱到窗台行事的动作。

重点是,外面要有人经过,男人一边逼迫女人跟外人招呼,一边在身后行事。

两人享受那隐秘的快乐。

就……还挺会的。

如果两人真的边教边练,那她该不会让那个小丫头扮演可怜的路人吧?

会不会年龄太小了点,太过分了点?

不过也好,那样肯定不会察觉到两人在做什么。对于他和小荷来说,感官确实可以放到最大。

蓦然间,谢淮转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到底在思考一些什么。他更加羞愤了,自己的底线,不知不觉被眼前的女人拉得有点太低了……

刚才连一个吻都要犹豫半天,如今却已经想到了两人的感觉是否能得到满足。

手中的那本书,顿时有点烫手了。

里面的招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真的一一实践了,他会不会显得太过随便了。

两人连成亲都没提,若是她彻底得到自己之后,又厌弃了怎么办?

谢淮轻道,“此书之内容,咱们可以先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小荷很急,很想好好识字。

谢淮眼神沉沉,见她的模样,怕是只想得到片刻欢愉,而不想担负起责任。

“咱们从《千字文》学起,缓缓图之……”谢淮解释。

他不清楚她对于欢爱的态度,他须得探探她的底……

一个时辰之后。

谢淮揉了揉额头,再也忍不住,轻斥道,“我往地上撒把米,鸡啄的,都比你识的字多!”

小荷:“?”

等等,这不对!

虽然她文化确实过于低下,但这个熟悉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怀疑……她怀疑他在阴阳怪气,借机肆意打击报复!

忒,这个狗陛下!

小荷一天之内,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学会了写阿松,还暗戳戳学会了“丹枫”两个字怎么写。

她甚至还学了两句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相应的,她教了谢淮怎么去用犁耙,用什么技巧去翻土,还告诉了他一些农家烧土除草、顺应天时、种植五谷的常识。

谢淮认认真真地听着。

小荷知晓,就算谢淮没了记忆,他依旧是那个雄才大略的小皇子。她始终想着,若是在这时,多给他说一点、讲一点,他们这些底层人的日子,这些关于农时的传统,他会不会……会不会在登基后……

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百姓,一点更多的怜悯。

前朝统治荒淫无度、积弊已久。

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垄断农田,大批大批的良民被迫卖身为奴,大批大批的百姓被迫成为流民。

当今成帝谢渡,在位二十余年,本是大士族出身。

如今相当于大士族的傀儡,日渐昏庸、沉迷声色。

现今内有忧患,外临危机,北方有北跶之患,南方有南蛮之扰,西方有西夷之乱,各方皆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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