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声转身,看到的是蒋俊宏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嘴里叼着半根烟,而手里抓着一份资料。
秘书有些为难地快步走上来凑到我的耳边。
“傅总,我去拿的时候他已经……”
“结果是什么?”
“结果当然是我就是傅家的亲生儿子,而他!是冒牌货!是小偷!”
蒋俊弘走上前一把把资料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锋利的纸张差点划着几位老外的脸,william立刻面露不悦。
蒋俊弘指着傅济堂得意洋洋地开口:“你打我的每一下,我这个傅家的亲生儿子,都会讨回来的。”
“你最好是。”
我拿起资料翻了几页,上面显示的结果是蒋俊弘与我爸确系有父子关系,与我妈也确系有母子关系。
这怎么可能。
我有些震惊,翻动资料的时候抬眼正好看到蒋俊弘与韩启阳对视一笑。
如果是韩启阳的话,改动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对了!都串起来了!
蒋俊弘越过傅济堂,竟然直接挑衅起了William:“你这老外是哪来的?我现在告诉你,你跟这娘们谈的所有现在都作废了,现在傅家是我做主!”
William身边的翻译立即给他翻译了一遍,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的老外立即红温了,他转过头看着我。
“傅总,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这位是傅氏企业真正的决策人,我想我需要重新评估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合作交给一个愚蠢的企业家。”
“当然,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能给您一个解释。”
我看向满脸红光的蒋俊弘,手一伸,傅济堂立即从随身的包里掏了一份相同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而上面检测的对象,正是我和傅济堂。
检测结果显示,我和傅济堂就是不折不扣的姐弟。
“我想我傅以蓝,不会有两个弟弟。”
傅济堂挨打的那一天我就拉着他一起去做了亲子鉴定,走的是特殊渠道,次日就拿到了结果。
不就是亲子鉴定么,谁和谁不能做了。
蒋俊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紧盯着面前的报告,伸手把它撕了个细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当年也就是个躺在襁褓里的孩子,所谓的那些真相,也就是那些人告诉你的罢了。”
“那些人?”
傅济堂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是啊,那些人,那个利欲熏心的保姆,告诉你所谓的当年真相,还有某个人在暗地里教你一些事情,教你是如何打上傅家的家门,教你怎么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给你今天这个地方的地址,再教你怎么挑衅william,这些,我都没说错吧?”
我这话是跟蒋俊弘说的,可眼神看着的确是韩启阳。
家丑不可外扬,外扬了就不是家丑,是整个傅氏的劣迹。
这次的项目急,william不会有时间考察第三家公司,只要我们傅氏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立即转向有一定接触基础的韩氏。
韩启阳没说话,远远地冲着我合了合手。
这是对竞争对手的敬意。
“什……什么!你不要胡说!”蒋俊弘有些心虚,可还是强打起精神,梗着脖子看向我,“你手上一份!我手上一份!怎么就知道哪份是真的呢!今天我还是这句话,我就是傅家的亲生儿子!傅家家产就是有我一半!你是我姐又如何!挡了我的路,我照样打你!”
“傅家家产从来就不是那么分的。”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济堂却站了出来,“傅家没有家产,傅家的所有都是属于家里的家人,朝夕相处,彼此考虑的家人,而你,就算流着傅家的血,此刻也只是一个没有心肝,只有利益的畜生。”
他拽着我的手,把我拽到身后。
“今天你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打断你一根手指,你让她流了一滴血,我们俩这辈子就都在监狱里过。”
“你又算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傅以蓝的弟弟!”
“哪又如何!”
韩启阳在这个时候凑到William身边开口道,“先生,中国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傅氏今天怕是很难让您满意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到我们韩氏去看一下?”
“谁说的我们是清官了?”
门口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来人是一身中山装的我爸和穿着苏绣旗袍的我妈。
“我们傅家,向来都是护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