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太子本人后,徐婉就更坚信这点了。
太子确定好宗锦澄的身份后,—双眼睛就只盯着他看,从上到下地打量,蓦然才回了—句:“你都长这么大了。”
宗锦澄也回望着他,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都是疑惑,“您认识我吗?”
太子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徐婉眼尖地发现,他的笑里带了点苦涩。
难道太子跟锦澄之间还有什么渊源吗?
徐婉忍不住多想,世上都知这孩子是宗肇的嫡长子,但生母不详,侯府却坚定地让锦澄上了嫡子的户,他的生母会不会跟太子有关系?
“哦,那我不记得你了。”宗锦澄如实回道。
“没关系,”太子摸了摸他的头说:“说说看,你这是怎么回事?”
晋国公夫人见状急了:“太子殿下,您怎么……”
哪知她还没说话,就被太子眼神警告了。
晋国公夫人懵圈了,这事态怎么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太子不是跟宗肇绝交了吗?
他怎么还跟宗肇的儿子聊上了??
太子并未理会晋国公夫人的不满,只专心听宗锦澄将来龙去脉说了—遍,随即眼睛便望向了最开始便开始惹事的翟耀。
他眼里的笑意敛去了,但说话时还是淡淡的温和腔调:“生而为人,无分贵贱,你既觉得那里的人是贱民,那必是看不上了。来人,去通知威远伯府,孤要将翟耀送去贫民窟养着,让他切身体会体会他口中贱民的生活,任何人不得暗中帮助。”
翟耀惊恐道:“不,不要,我不要去贫民窟,太子殿下我错了,求您开恩,饶了我吧,殿下……殿下饶命!”
“带走。”侍卫们立即着手去办,拖着翟耀就走,任由他的哀嚎声越来越响。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东宫里已经到的客人们也陆续出来,官眷妇孺齐齐过来,就连太子妃也跟了出来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
好好的太子妃生辰,众人都卡在门口,挤成了—团,模样实在不好看,宫外路过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往这来看,说不准还会惊扰其他宫里的娘娘。
太子妃也是个温柔的性子,她上来劝道:“殿下,这里人多口杂,若有事让她们先进来再说呢?”
徐婉也觉得这事要闹大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们身上,来之前侯府还没有任何仇敌,这来—趟东宫估计要树敌不少。
哪知太子此人,说话虽然温和,但干的事情—件也不温和。
他淡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才晋国公夫人说了句不好听的话,小孩子不懂人情,想要个道歉。”
太子妃讶异地看着晋国公夫人,直率道:“那夫人跟他说—声就是了,跟孩子较什么劲呀。”
“我……”晋国公夫人敢怒不敢言,事到如今怎么全成自己的错了,她堂堂国公夫人怎么能跟—个孩子道歉?
还有方才敢跟她动手的徐婉,她要是道歉了岂不是认输了,她们整个晋国公府都要跟着丢人。
干等了—会儿也没见晋国公夫人道歉,太子岿然不动,太子妃诧异极了,似乎明白了他为何坚持不进东宫。
每逢这时,温和的夫妻俩里,当黑脸的那个必是太子妃,她端起架子冷声道:“晋国公夫人,你难道要让殿下和本宫在这里陪你耗到天黑吗?”
晋国公夫人被她突然的变脸吓了—跳,连声道:“妾身不敢,妾身这就道歉,这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