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高强度的培训，让所有人的生理、心理都达到了极限。大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溃。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乎要跪在地上。
训导员拍着手喊：「跟上舞蹈老师！谁敢停下，立刻淘汰。起来，全部都起来。」
我双腿打颤的站起来，晃动不已。
榴莲是速成平台，虽然也培训。但远没有这么地狱，我还能坚持但我的身体已经退缩，我失去站立的本能，条件反射的跟随着舞蹈老师的动作。
我余光看见镜子里舞动的自己，利落标准漂亮，像是刻进DNA里的完美。一点看不出来我崩溃，强弩之末的样子。
训练结束，我滑落睡在地板上。
训导员叫起我送回宿舍，他戴着鸭舌帽，告诉我：「撑不下去随时告诉我退出。」
我手指都疲于动弹，极倦道：「身体撑不下去了……」
训导员无形中看了墙角一眼，似乎是有些后悔。像是怕我继续说出什么一样。他急着转身要走。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跟着看了一眼。我疲倦的说：「但我绝不退出。」
福，我享过。罪我受过。更苦的日子我也过过。
「不进博宇，我也不会比现在过的好。命运的馈赠早已经在暗中标记好价格。我喜欢能看的到的代价。」
「明明白白的付出，清清楚楚的牺牲，总好过日后被讨债。」
训导员霍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是个很年轻的青年，五官轮廓清晰，有点明星像。不知道是工作人员还是替身，放在人群中也是醒目的帅哥。
训导员在这里没有名字，有练习生会甜甜的叫他导员哥哥。背地里大把骂他司马全家。
我到是对他没什么意见。训导员对我还挺照顾，好几次我在练习室睡趴下。他都让人留了冷气，还告诉舞蹈老师，我想学多久学多久。他们可以交接班，但我这边不能空着人。
我很少刷手机，这里早就没收了通讯工具。
但是人太红，往往会有流言蜚语涌进来，躲都躲不开。
「你们听说了吗，榴莲一姐蒋菲要转型进娱乐圈了。」
「羡慕啊，当网红就是好。我们还是素人呢，她就已经出名到能挤进娱乐圈了。她是怎么发现这个赛道的。」
「流量就是一切。」
我在训导员手机里看到了当红榴莲一姐蒋菲。
前世我就知道我和蒋菲不相上下，不管是外貌能力还是演技水平，乃至于平庸的天赋都一模一样。
这世上两个人处得好不是相似就是互补，我和蒋菲是典型的相似。
我当年能在榴莲一炮而红，对蒋菲来说也非常容易。
直播间里，蒋菲姿态得意，和榜六大哥畅聊着过去：「这世上选择大过努力。」
「其实当初博宇也看重我了。但我觉得榴莲平台前途更广一些，就选择了这个新兴行业。哈哈，当然不后悔了。」
「我有一个朋友，签约了博宇。糟践青春，糟践身体，还一直被冷藏。根本没有出头的日子。但来榴莲就不一样了……」
训练室凑过来倾听的人太多了。
军心大乱。
训导员立即收了手机，大喝：「还不训练去！」
眼下这是分批吃饭时间，可以去吃饭也可以继续训练，有些人还会选择这个时间不吃饭抓紧补眠睡一觉。
大家一哄而散，没人去训练室。
关门的关门，回宿舍的回宿舍，去食堂的去食堂。训导员被冷待。
训导员倏地看向我，审视地问：「你去训练还是去吃饭？」
我本来是要吃饭的，但眼下着情况，我好像不卖他个面子不好。
「我打算再练一会儿，现在食堂人太多了。」
训导员面色微霁，欣赏的看了一眼我，语气有些柔和：「去练吧。我给你打饭送练习室。」
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我给领导台阶下，领导对我和颜悦色。
我在训练室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却依旧没有什么名气。
蒋菲的名字却顺着互联网传遍大江南北，一跃成为流量千万的首席主播。大概是扬眉吐气了，功成名就了。
蒋菲‘衣锦还乡’。
蒋菲特地看我，送了不少衣服包包进来。
她在会客室玩弄着美甲和我说：「到不是不给你带吃的。我知道这里管得严，拿来你也得忌口。干脆送你些衣服包包首饰。都是品牌送的，我穿不完拿过来给你些。」
我淡笑着。
蒋菲不甘心死死盯着我的表情，「你笑什么，你如今狼狈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我双手环胸，吓唬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榴莲签约你那天，我也醒了，为什么不争呢？」
「蒋菲啊，改命的是我。你看得到，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蒋菲脸色惊变，恐惧看着我。
「你站住！王曼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榴莲到底有什么坑？」
「王曼！你说的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