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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月也无尘热门小说郁城阿糯

郁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高不可攀的气质。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一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太多的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一个字。不,一定不是他,我拼命地摇着头,可眼泪还是出卖了自己小姐看着我捂着心口,嘴里还“咔咔”地想要说着什么,吓了一跳。“要不然先给她找个医生吧?”郁城皱着眉瞥了我一眼:“不用,这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把戏。”看着两人越过我,准备上车,我猛然清醒,不顾心口的疼痛,一把拉住了小姐的裙摆。“你......”“小姐,是,我是贱命一条,我男人也是贱命,我没想为他求情,就只想见他一面成吗?我刚有了身子,哪怕就让孩子见一面也成!”我嘶哑了嗓子,死死地盯着郁城,迫切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羞愧,哪怕是怜悯。“阿...

主角:郁城阿糯   更新:2024-11-28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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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城阿糯的女频言情小说《也无风月也无尘热门小说郁城阿糯》,由网络作家“郁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高不可攀的气质。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一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太多的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一个字。不,一定不是他,我拼命地摇着头,可眼泪还是出卖了自己小姐看着我捂着心口,嘴里还“咔咔”地想要说着什么,吓了一跳。“要不然先给她找个医生吧?”郁城皱着眉瞥了我一眼:“不用,这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把戏。”看着两人越过我,准备上车,我猛然清醒,不顾心口的疼痛,一把拉住了小姐的裙摆。“你......”“小姐,是,我是贱命一条,我男人也是贱命,我没想为他求情,就只想见他一面成吗?我刚有了身子,哪怕就让孩子见一面也成!”我嘶哑了嗓子,死死地盯着郁城,迫切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羞愧,哪怕是怜悯。“阿...

《也无风月也无尘热门小说郁城阿糯》精彩片段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高不可攀的气质。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一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太多的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一个字。

不,一定不是他,

我拼命地摇着头,可眼泪还是出卖了自己

小姐看着我捂着心口,嘴里还“咔咔”地想要说着什么,吓了一跳。

“要不然先给她找个医生吧?”

郁城皱着眉瞥了我一眼:“不用,这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把戏。”

看着两人越过我,准备上车,

我猛然清醒,不顾心口的疼痛,一把拉住了小姐的裙摆。

“你......”

“小姐,是,我是贱命一条,我男人也是贱命,我没想为他求情,就只想见他一面成吗?我刚有了身子,哪怕就让孩子见一面也成!”

我嘶哑了嗓子,死死地盯着郁城,迫切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羞愧,哪怕是怜悯。

“阿城,她也挺可怜的。”小姐看着我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可怜?她们这种人招数很多,你别被骗了,”郁城将身边的人带上了轿车:“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不是还要去舞会吗?耽误了就不好了。”

郁城的话像一把刀子一下下地扎在我的心口,我眼中的质问渐渐变成了愤恨,想要扯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们远点!”

汽车发动的时候,我已经趴在雨里起不来了,

心口的疼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让我喘不过气。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被郁城丢下的那个雨夜,

“阿糯,我想娶你。”

“你这种人,最好滚远一点。”

交织的回忆像是一把弯刀,在我的心头划了千万条滴血的口子。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回到了旅馆里,

花儿和队里的婶子守在床边,见我醒来,都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阿糯,你不知道,班头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脸色惨白,大夫还说你动了胎气,吓死咱们 了。”

我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喉咙里干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那我去谢谢班头。”

“你可别去了,”婶子拉着我眼神有些躲闪:“你还不知道,班头送你回来之后,就被商会的人查出来了,已经革了职。”

“什么!”

“那边的人还说了,他要是再敢多管闲事,就直接打断了退赶出北平城。”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即刻便要下床。

婶子一把把我按住:“班头让我带话给你,说他不后悔,咱们活着都不容易,你也没必要愧疚,他只能做这么多了,他,他让你别在北平撑着了,不,不行就先给铭兄弟预备一下后事。”

身上所有的力气褪尽,我无力地瘫在床上。

短短一天,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逃婚的竹马,

而他却又亲手将我推向深渊。

身边的花儿看着我们,没忍住哭出了声:“爹,我是要没爹了吗?”

我闭了闭眼,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别怕,我有办法,一定会没事的。”

对,我就是不信,

这贱命他们想要便要,但我一定得把陈铭救出来。

郁城,这笔账是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拿定了主意,我当天就瞒着婶子从旅馆跑了出来。

这次,我没有再去找那位姓林的小姐,而是直接在门口拦住了郁城的车。

汽车呼啸着朝我冲了过来,完全没有要刹车的意思,

我闭了闭眼,站在车前死死地看着车里男人的脸,一动也没动。

车在我的膝盖前停了下来,

郁城坐在车里一脸的冷漠:“不怕死吗?”

“怕啊,”我隔着车窗冷冷一笑:“可北平会长的贵婿也不能当街故意撞死人吧。”

“我说了,”郁城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你丈夫见不到也救不出来,要想保命赶紧走。”

“我知道,”我站在车窗前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可如果他不能活着出来,你也得掉一层皮。”

“什么意思?”郁城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警告。

“您还真的贵人多忘事,”我看着那张记忆中的脸,努力想在上面找到一丝熟悉:“当初有人和我定下了婚约,白纸黑字,可是他现在却成了北平商会的贵婿。”

我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挑起了眉:“你说,要是这件事传出去,那人的名声败坏,会长还会重用他吗?”

郁城突然转身,细细地看着我的脸:“阿糯,陈铭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我厌恶地转过头:“别这么叫我,挺恶心的。”

“你说得对,我怕死,但七年前我被人丢下时,早就没了活着的念头,是陈铭把我背回了家,告诉我我还有人疼。所以为了他,死我也不怕。”

郁城捏了捏眉心,将车门打开,示意我上来。

我强忍着眼泪,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郁城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早就被赶下车的司机,扶在椅背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他也有紧张害怕的时候。

我看着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好像是一张带着水渍的帕子,但奇怪的是帕子上面还写了字。

我刚想弯腰去捡,他却立刻挡住了我的视线:“别动,下车。”

“阿糯,我觉得你应该要学会审时度势,”郁城低头将帕子捡了起来,像是极为珍视,我瞥了一眼那绣工,应该是他妻子为他绣的。

他应该是觉得我这么脏的手不配吧。

我的心好似麻木了,将车门拉开:“你说的,我这辈子也学不会,因为我还有心,可你有吗?”

“我......”

“你没有,”我看着他笑了:“你还记得村里的阿公阿婆吗?你还记得你向我许诺的那片狗尾坡吗?你还记得我吗?”

“你可以都不记得,但你要记得你娘,”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同心锁:“她因为你的失踪哭瞎了眼睛,直到最后死的时候还在担心你吃饱了没有。”

郁城看着手里的东西,怔在了原地,

饶是他伪装的再好,有一瞬,我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

“好,”郁城合上眼,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事情结束之后你必须要离开,永远不许回来。”

“好。”

“别往她身边去。”

我听着郁城的提醒,讥讽地笑了笑:“放心,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这是曾经他拉着我的手许下的诺言,今天我把它完完整整地还给了他。


我的竹马逃婚了,

在我穿着喜服准备上轿时,他登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

除了一张鲜红的票根外,甚至连句抱歉都没给我留下。

再见面时,他成了北平商会会长的贵婿,而我是跪在他脚下乞怜的蝼蚁。

只能求他,救我入狱的夫君。

————————————————————

我与郁城是青梅竹马,

即使我父母早亡,被村里人骂成灾星,郁城还是坚持和我订下了婚事。

村里孩子们总是笑着围在我们身边,:“阿城哥,你和阿糯姐姐这就叫情比梁祝吧”

我常常红着脸躲在郁城身后,他笑骂着将手里的书扔出去:

“学了点典故就瞎用,不知道说句白头偕老。”

我在后面恨恨地掐着郁城的后背,

孩子们“哦”的一声哄笑着散开,

他倒是没皮没脸地贴上来,非说我给他掐疼了,让我给他揉揉。

我17岁那年,郁城的母亲快要不行了,想在临走之前看他成个家,加之当时日本人打下了东三省,大有南下的趋势,闹得人心惶惶。

便由着村长和村里的老人做主,为我们一场筹备的婚事。

我在婚前见他的最后一面,就是在我们时常待的狗尾巴坡上,

那时我看不出他到底是紧张还是害羞,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

“等我们以后老了,就种一山坡的狗尾巴花,一起躺在里头晒太阳。”

然后第二天,郁城就跑了。

他走的很突然,

突然到村里的婶子们还在一旁跟我打趣:“新郎官怎么还不来?是不想要新娘子了吗?”

我就这样蒙着盖头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等到屋里头所有人再也笑不出来的时候,跟他平日关系好的兄弟陈铭,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前往北平的票根。

时间正是今晚。

我顾不得屋里人的面面相觑,直接挑了盖头追了出去,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昨日还说着要陪我到老的人,会丢下我自己走 。

我疯了似的拖着喜服,冲进了车站,死死地拉住检票员:“郁城在哪儿?”

“什么郁城,你找谁?”检票员看着我浑身的打扮,一脸诧异:“我们这儿没有叫郁城的人。我知道,”我大口的喘着气:“我说的是今晚要去北平的,叫郁城的人。”

“那我怎么能知道?我只是个检票员,又不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你就赶紧离开,等会去北平的车要进站了,别挡在路口。”

看着前来拉我的列车员,我往后退了两步,闪身跑进了站台,嘴里大喊着郁城的名字。

“郁城,你到底为什么要丢下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灾星,你骗我。”

车站上形色匆匆的都是分别的人,我夹杂在他们中间,穿过那一片大量的的异样的目光 在站台上无助地跑着。

列车员将我拦住的时候,车已经开了。我的手还死死地抓着车窗,不停的拍打着:

“胆小鬼,为什么不敢出来!”

车站并没有叫来警察,战乱时期,连死人都是家常便饭,这种逃婚的事早就稀松平常了。

我光着脚走在回去的路上,鞋子被我跑了一路,早就已经磨破,脚上的血滴在路上,被雨冲冲刷待尽,可是我的心口却比这要疼上百倍。

我说不出那到底是怨还是恨,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偶尔几声尖锐的车笛响起,夹杂着叫骂声:“眼瞎呀,穿这个喜服,搁这扮女鬼呢,看上去就是个没人要的。”

我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

“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哈哈哈!”

“呸,晦气,遇见个疯子。”

我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跌倒在了雨里。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村长背回了家。

“丫头,这事儿突然,谁都没想到,城哥儿也不是这样的人,外头现在很乱,这时候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要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的划过,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为了救我活活被饿死的母亲,她最后将我的手交给郁城时的笑。

我含着泪点了头。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提起过郁城,

只是在每个月领到工钱后,都会偷偷拿出一部分去城里找到送信的邮差,让他到北平,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

剩下的钱会给郁城的娘买几副药送去。

每次见到我,她总会拉着我的手,殷切地问着:“有城哥儿的消息了吗?”

我沉默地摇头:“你先养好身子,就算没有他,我也会照顾你。”

后来,她的眼睛被哭瞎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躺在炕上身体已经有些僵硬,颤颤巍巍的将我拉到身边,塞给了我一个银打的同心锁:

“这原本是娘给你们攒下的新婚贺礼,娘怪不成了,这个你收好,等找到了城哥儿,帮我好好看看他瘦了没有,”

我握紧了那枚银锁应了句“好”,看着她断了气。

郁城的娘被草草埋了,就埋在屋对面的那块坡上,

她说这样郁城一回来她就能看着。

我在这世上已经彻底没了所有的牵挂,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因着郁城失踪,他娘也死了,彻底坐实了我灾星的名声。

在那个年代,活着就是头等大事,谁没事会想着靠近灾星呢?

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傻子,陈铭就是那个傻的。

他推开我家房门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到在床上没了力气。

鬼子眼看就要南下,做工的老板早早地关上了厂子带着一家逃难去了。

剩下拖家带口或者没钱也无处可去的人,只能想办法找其他活做。

可乱世连个男人都活不起,更何况像我这样没什么力气的女人?就连山上的野菜也被挖了个精光。

但陈铭给却我端来了两个白面馒头!

这东西就连过年时也是吃不起的。

我躺在床上,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你这么这时候过来,是有郁城的消息了吗?”

他看见我想挣扎着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把饭吃了吧。”

身上好容易攒的力气,一瞬间散去,我闭上眼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这个灾星,别糟蹋了。”

“不糟蹋,”陈铭将碗放在我的面前:“这是聘礼。”

“什么?”

“聘礼。”

“给谁的?”

“给你的。”

我的笑声卡在嗓子里:“咔咔~,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陈铭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要娶你。”


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有声音让我恨郁城,可他这次豁出性命来帮我们解围,日本人追着他离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刺刀和子弹又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呢?

我的心开始忽然变得焦躁不安,耳边传来张光华粗重的呼吸声, 他受了伤流了很多的血,再不及时送医院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张光华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的,想到这里我咬着牙扶着张光华朝着西南方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如同郁城所说,这里果然有接应的人。

只是对方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巾,露出一双泛着精光的双眸,他很敏锐,确定我们没有危险这才卸下警惕,朝着我们走过来,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张光华。

“这个人我们会去送到医院去,郁先生交代我告诉你先回林家。”

想来这是郁城安排的人无疑。

我微微点头,然后看着他把几乎陷入昏迷的张光华抗在肩头离开。

等人走远,我回头看着那片苞米地,耳边的脚步声和枪声已经远去,可我的心依旧惴惴不安,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想要冲进去的想法。

可我又能做什么,能做什么?

想到郁城刚才杀掉日本鬼子的果敢和厉害的身手,心里忽然有种巨大的落差感,我又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最后我还是照着郁城说的,先回林家。

只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李婶鬼鬼祟祟从林卿语的房间端出一盆血水,李婶看到我的时候有意遮掩,甚至连招呼也没和我打,急匆匆的离开了林家。

林卿语小产?我觉得不可能,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身边围着一大堆照顾她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李婶的目光闪躲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从外面回来的我也是疲惫至极,根本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势必要经过林卿语的房间门口,或许是李婶刚才出来的比较着急,通过半掩的房门我能看到房间的全貌。

林卿语花容失色的站在床头,一脸的凝重与不安,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躺在她面前床上的郁城,男人的脸色难看,唇上的苍白如同覆了一层白霜,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下,露出的健壮左臂缠绕着一层绷带,依稀可见从伤口处往外渗透的血液。

郁城已经陷入昏迷,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脸的挣扎与痛苦。

“阿城,你撑着,医生很快就来了。”林卿语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害怕的要落泪。

虽然郁城昏迷之前嘱咐她,绝对不能让任何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

林卿语视他如命,又怎么怎么可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李婶请医生去还没回来,林卿语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面踱步,生怕自己走了郁城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不到她。

“阿……”昏迷中的郁城忽然梦呓。

见到郁城有了动静,林卿语心中的不安被冲淡许多,走到床边握着郁城的手险些落泪。

“阿城,我在,你千万不要吓我跟孩子,你快点醒过来。”

“阿,糯……”

郁城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瓮动的唇中传出,林卿语先前没仔细听,以为郁城是在喊她的名字。

可蹲下来仔细侧耳倾听,身体忽然间就僵硬住了,流转的眸光,忽然蒙了一层雾气,看着郁城的时候,七分诧异,三分受伤。

阿糯……他竟然是在叫这个名字!

而门外的我,依稀间似乎也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我没那么自恋,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娶了白富美,又怎么可能会留恋我。

毕竟当初他抛弃我的时候那样决绝。

“噔噔——”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林会长!

我身上的衣服还残留着张光华的血迹,要是被林会长看见的肯定会让他多疑,所以我故意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等林会长进入林卿语他们的房间后,这才小心翼翼又走了出来。

我不想关心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可郁城受伤和我有关,我怕被林会长会顺藤摸瓜发现我和郁城的过往,更怕自己会被林会长摸清底细。

“这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林会长的脸色就阴沉的跟能滴出水来似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光是站着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林卿语虽然是他从小千般疼万般宠爱长大的女儿,在面对这样气势逼人的父亲时,依旧还是有些心虚。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把消息瞒下来,父亲还是会知道?

“阿城早上出去谈生意,回来就被不长眼的日本人打伤了。”林卿语很是心疼地说道。

然后又摸了一把伤心夺眶而出的眼泪,看着林会长委屈地说道:“父亲,你不是说北平商会和日本政府达成合作后已经是朋友关系,可他们为什么在没弄清楚阿城的身份,就对阿城开枪呢?”

“那就要问他,为什么会被日本人开枪打伤了!”林会长盯着昏迷的郁城,眉眼间的锋利如刀,如旋涡般的双眸深处凝聚着一股风暴。

林卿语听着父亲不善的语气,眼眶泛红,用着小女儿撒娇的口吻道:“父亲,阿城是什么人我都最清楚,绝对不是他主动去挑衅日本人。这些年日本人难道在北平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只要他们心情不好,就会有人注定要死在他们的枪下。”

“父亲,其实我更觉得他们打伤阿城,是给商会的警告。这次虽然是商会的人和日本人合作抓的运输队,可到现在事情都还没有解决,日本人也没有让政府签下条约,说不定他们觉得我们北平商会无用,到现在也不知道帮他们一把,这才对阿城动手的。”

林卿语顺着目前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换来的却是林会长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不可能!”

“父亲!”林卿语清丽的声音夹杂哭腔,“难道你能知道日本人时时刻刻在想什么吗?当初我们北平商会也是被迫和日本人建立合作的,难道您忘了吗?”

林会长眸光一凝,眉头皱得更深。

这是北平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情,当初日本人进入北平为了能在北平开展经济市场,在和北平商会频频的接洽中遭到拒绝后失去耐性,就对北平商会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进行屠杀,而后,又用他的家人作为威胁,迫使他坐上北平商会会长的位置,从而让商会和日本人建立长久的合作。

日本人的脾性阴晴不定,这次北平商会参与其中却贡献不大,难保让人不相信是他们突然兽性大发的作为。

林会长沉默。

林卿语心里就升起更大的希望,哭过的声音微哑:“父亲,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北平商会没人了吗?您一定要帮我问日本人要个公道回来,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如果这次真的是日本人对北平商会变相的警告,让日本人给他公道?吃人的野兽会和他讲道理吗?

“行了。”林会长的态度缓和几分,走上前看了一眼郁城后语气淡淡:“他最多是中弹导致高烧昏迷而已,找医生给他打一针抗生素。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哭哭啼啼,他死不了的。对了,医生找了没?”

林卿语本来是不想说的,可现在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于是点头。

“我让李婶去找周医生去了,估摸着时间应该回来了。”

话音落下,李婶就带着周医生进门,林卿语就让周医生给郁城检查,确定只是中弹造成的皮肉伤导致的升温发烧后给郁城挂起了水,之后就先退下。

半晌,郁城也睁开了眼睛。

只是传进他耳朵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林会长的质问。

“我房间里面的文件被偷了,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而在门外偷听的我,在听见林会长这么问的时候,呼吸不由变得急促,郁城果真没骗我。

这就是个圈套!

他刚受伤回来,林会长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偏偏在这个关节骨眼上提这件事,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郁城扶着额头,疲惫至极的样子,开口的声音却很笃定:“父亲,我有办法能抓住这个奸细。”

林会长多了几分兴趣,笑地高深莫测:“你说来听听?”

“既然父亲房间的文件不见,说明潜入父亲房间的人肯定想要救运输队的人!那我们就从运输队的人身上找线索,说不定就能抓住偷父亲文件的那个人!”

郁城看向林会长,目光多了几分幽深:“毕竟没人会为了一个关系毫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再说,父亲不是怀疑李婶家茉儿身份有异样吗?说不定她就是欺骗李婶混入到我们家的眼皮子底下,正好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她进日本人的监狱见他的同伙,让她现原形!”

这么须全须尾的分析让林会长听了之后颇为满意,在斟酌了片刻后点头答应。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林会长开口,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郁城,很是严肃道:“你可别让我失望,办事不力的话,日本人那边给的警告下次或许就不是打你手臂这么简单。”

郁城低下头,很是恭顺:“我会尽全力的,父亲。”

林会长轻哼一声嗯,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而门外的我下意识藏进拐角处的角落,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

虽然刚才郁城说的那番话,看似是站在林会长的角度,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奸细说的……

可我怎么觉得,他煞费苦心是想让我再见陈铭一眼。

一时间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想到郁城不惜舍身犯险救了我,现在又为我设局去见陈铭……

从前心里那般对他浓烈的恨意,在这一刻竟然烟消云散,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大雾之中,根本看不清郁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一晚,我又是彻夜难眠。

翌日早晨,李婶喊我下去吃早餐,林卿语是个特别大度的人,虽然在外人面前我是李婶的亲戚,可对她来说我是她请来的客人,对她又有救命之恩,规矩是死的,为什么不能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我顶着黑眼圈出现的时候,林卿语正端着一杯牛奶,目光时不时瞥向我,好像眼里藏着什么想说又不能说的。

“阿城让我跟你说,他下午会带你去一趟日本人的大牢,这次你能光明正大见到你的丈夫。”

我一直在等这个消息!我本来以为郁城会告诉我的,也对,林卿语是他的妻子,她多少知道我和陈铭的事情,我和郁城在外人眼中是毫无交际的,由她来对我说这件事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的心里面明明已经波涛汹涌,却还要装作才刚知道一般激动的红了眼眶:“谢谢林小姐,谢谢姑爷!我……我下辈子再报答你们。”

林卿语摇了摇头,“你对我有恩,这是我应该帮你的。有些话我还是要嘱咐你,进了日本人的监狱后,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

这番话别有意指,林卿语却没有把话说破。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如果我只是一个为了救丈夫而留在林家的女人,而郁城带我进入日本人的监狱只是为了试探我,这次我去监狱肯定是危险重重。

林卿语作为林家人能提醒我,已经是莫大的善意。

我真的很感激她。

“我听花儿说,你的闺名叫阿……糯是吗?”

林双手攥着裙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迟疑。

我不明就里,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林卿语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怅然若失一笑,坐在椅子上,手中抓着刚刚提起的牛奶杯也不动作,眼神里的复杂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卿语不再说话,放下只擦过唇边的牛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到了楼上。

而楼上的房门打开后,一个进去,另外一个则是西装笔挺的走了出来。

跟昨天不同,郁城的脸色已经好了一些,虽然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可他身上的冷意却丝毫不减半分,他下楼的时候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卿语应该跟你说过我要带你去日本人监狱的事情,不用问为什么,跟上就是。”

我点点头,跟在郁城的身后往外走。

这次是他亲自开车,让我坐在后排。

院子里响起汽车轰鸣点火的声音,郁城驾轻就熟的把车子驶离林家,我坐在后排只要想到很快能见到陈铭,心中既是忐忑又害怕。

“进去后,看到陈铭的时候,一定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郁城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陈铭被关在里面,他肯定不希望你也出事。”

我本来是拒绝郁城的关心,可他把话题引到了陈铭的身上,是啊,陈铭爱我,疼我,结婚以后最怕我磕磕碰碰,破了 点油皮都心疼的不行,怎么可能舍得我出事?

还没见到陈铭,眼睛不争气的想流泪。

“知道了。”

我没反驳郁城,他安心的继续开车。

仅仅只是片刻,当车子穿过一条长街,日本人的监狱就到了。

大概是林会长打过招呼的原因,郁城带着我畅通无阻的进了监狱,和上回林卿语用钱买通人的时候不同,郁城带着我进去的时候监狱里有不少的日本兵。

日本兵的眼神在我和郁城身上打量,那种赤裸裸的含有侵略性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头也不禁低了一些。

反观郁城却是依旧气宇轩昂,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只是这个男人忽然在我面前走着,用背影帮我遮挡住了一些日本人的视线,这一刻,我有种莫名的心安,可我又更加看不懂郁城。

明明他表现的是这么厌恶我,为什么又要保护我?

很快我见到了陈铭,这个想不通的念头顿时化为齑粉。

只见陈铭他着膀子躺在席子上,伤势触目惊心,他背对着我,伤势比上次更加严重,纵横交错的伤口隐隐有溃烂的趋势,两条手臂斑驳着不少的刀伤,肉往外翻可见森森白骨,可见那些日本人下手的时候有多狠!

他就躺在那,除了身体还有微弱的呼吸,几乎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李大哥的情况也很恶劣,闭着眼睛已经昏迷过去。

他断了三根手指,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唇上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液,上半身的衣服也没了,胸口被烙印了一个贼字,浑身是血,眼看也要没气的样子。

我捂着嘴,被日本人残忍可怕震惊的同时,心如刀割陈铭和李大哥遭遇的折磨。

“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叙旧。”

郁城背过身。

“陈铭……”我站在牢房门口压低自己的声音,可颤抖的声音和哭腔出卖我此刻的无助。

声音传进牢房,躺在席子上如尸体般的陈铭忽然身体一僵,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偏过头看向我。

“是我,我是阿糯……”我捂着嘴,眼眶中积蓄已久的眼泪水一般往外涌。

陈铭看见我的时候,死寂的瞳孔忽然才仿佛有了一丝生气,他先是看着我笑,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哭了。

“阿,糯……”他喊我,声音很轻,可日本人似乎把他的嗓子也弄坏了,如同崩坏的老唱片,喉咙里发出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陈铭,我在,我在!”我的心仿佛有把刀子在生生将我刨开,好痛好痛。

我知道他在里面受了很多的罪,可他肯定放心不下我,陈铭最怕的就是我照顾不好自己,不吃饱不穿暖,更尤其是为他担惊受怕。

我多想打破牢房的大锁冲进去抱着他,然后告诉我来救你了,我还有了你的宝宝,你是要当爹的人了。我很快带你一起回家,然后盖个大房子,以后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留在乡下,打仗什么的跟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再也不要过好日子了。

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铭在里面受苦……

“郁城,我求你,求你救救他!”

这次我朝着郁城跪下,给他磕头,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冰冷且坚硬的地砖上。


“你去哪里?”

我抬起头,眼前多了一张冷峻的面孔。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男人的肩膀上,一抹寒霜加重男人眉间的冷意。

竟然在这里遇见郁城!

只见男人穿着睡衣,手里握着水杯,想来是下楼倒水喝,却意外碰见我在这个地方鬼鬼祟祟。

真是点背!

“睡不着,我出来溜达。”我随口回应郁城,转身就打算走。

男人一个闪身拦住我的去路,我看着郁城心里面更多的是不耐烦。

我不想和他废话,径直走过,郁城却突然拽住我的手往他面前一带,猝不及防的我脚下一个踉跄,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知道她今天带你去见了陈铭,可我也说过,陈铭你救不出来!”男人的语气如同石头般坚硬,砸的我胸口闷闷的。

我很不服气的抬头看他,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面逼迫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救不出来他?郁城,他的性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说完,我想拽开郁城的手,男人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加重,疼的一声轻叫。

“放开,弄疼我了!”

不然,这狗男人根本不心疼我,拽着我手腕的力道让我几乎觉得骨头都要断了。

“要是你不安分,我会让你送你离开林家。”最后一句算是警告。

说完,郁城端着水杯转身离开。

他和林卿语的房间在二楼尽头,只见他轻轻推开房门,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原先对我的冷若寒霜,在看见林卿语的刹那变成无限柔情。

“倒杯水怎么去这么久?”林卿语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

“抓了只耗子。”

男人进去前看了我一眼,神色淡然道。

我:“……”

可惜脚边没有石头,不然我想砸死他。

“砰——”郁城轻轻带上房门,然后二楼的走廊里再一次寂静无声。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我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林会长书房的那扇房门。

我站在走廊上良久,脑子里面也闪过无数的想法,退,还是进?

可想到浑身是血的陈铭躺在大牢里面奄奄一息,唯一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绝对不能错过!

所以我无视郁城的警告,还是趁着没人注意我的时候溜进了林会长的办公室,果然不愧是北平最大的商业世家,我只是拉开林会长的抽屉,就能看到里面放满的一整抽屉的钞票。

我的心在黑暗寂静的书房里尤其的突兀,摸索着每一章钞票的指尖都在颤栗,可我一想到能用这些钱救出陈铭,我就什么也不怕!

我担心堂而皇之将这些钞票全部都带出书房万一被人撞见不好,所幸我是 个孕妇,肚子也大,干脆就将这些钞票全部都藏进我的衣服里。

我是第一次做贼,害怕被人发现,只是觉得拿到了差不多的数量就离开书房。

这一晚,我彻底难眠,只等第二天就去救陈铭!

天一亮,我就从房间里出来,然后打算和林卿语说自己出去一趟的事情。

谁知道从楼上下来,林卿语不在,反而是郁城在用早餐,男人很悠闲,一边看着北平最新的新闻报纸,一边品尝着咖啡。

郁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坐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捂着肚子,准确的说是捂着那些被我绑在肚子上的钱,语气极快地说道:“我不喜欢这些早餐,我自己去外面买。”

“出去买?”郁城的语气里夹杂着疑惑,似乎在听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啊,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连一个窝窝头都舍不得买,那个时候是因为没钱,而现在的我也不富裕。

买早餐,哪里来的钱?

很快,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可我现在救人的心情心急如焚,真的不想再和郁城说太多。

“要你管。”我等了郁城一眼,脚步匆匆离开林家。

好在郁城没有追上来,这让我彻底松了口气。

离开林家,我就朝着日本人的监狱方向而去,路有些远,我走的有些口干舌燥,可以想到能马上见到陈铭,根本不觉得脚步有多沉重。

到了日本人的监狱门口,我被拦住了。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这是日本人的地盘,进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是只是如同蝼蚁般存在的乡下村妇。

“你滴,赶紧滚!”为首的日本人面色很是凶狠。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日本人,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怎么说?我的手紧紧捂着肚子上绑着的那些钱,脑子忽然乱成了一团麻。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救陈铭的勇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些人日本人沟通。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上回收了林卿语钱办事的那个日本兵,我在想或许通过他就可以把陈铭救出来!

正当我打算鼓起勇气走上前的时候,小傅出现在我的面前。

“茉儿姐,你怎么跑这来了?可让我好找,快点跟我走!”小傅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要离开!

可救陈铭的机会近在咫尺,我又怎么可能会甘心这么走掉?

我不走!我要救陈铭!

我挣脱小傅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用你管!”

小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见到我不愿意跟他走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走,难道准备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就是死,我也要把我男人从里面救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要哭了,看着小傅眼泪顿时就不受控制的潸然而下,我几乎要冲他下跪,求他不要阻拦我救陈铭。

“我男人他快死在里面,我求你行行好让我救他出来吧……”

小傅本来还是生气的,听到我这句话愣了后,叹了口气,正当他打算想说话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

“可我和你说过,陈铭你救不出来。”

是郁城!我猛地抬头,撞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郁城不像小傅那么好说话,他毫不留情将我从监狱门口拽到车上去,我绑在肚子上的那些钱也因为他粗暴的行为在上了车之后全部都从宽松的衣服里面滚了下来。

“呵……”郁城一声冷笑,嘲弄的目光看着我:“为了陈铭,你情愿去做一个小偷。要是我现在把你送到警察局,以盗窃的名义让人把你关起来,你觉得你还能救他吗?”

他这是要彻底绝了我唯一的希望!

看着郁城,前所未有的恨意在我的胸腔当中燃烧,我忽然觉得我恨他!

而郁城看着我的样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头,不动声色将车厢内的这些钱都捡了起来,悉数都藏进了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

小傅站在外面望风,他不怕被人听见。

“陈铭现在被日本人关着,就算你能用钱买通外面的关卡,里面的人是日本大佐亲自派人看着的,上回卿语是以北平商会的名义征求日本人的同意,日本人才卖的面子让你们进去探望,有些事情,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郁城的这番话将我最后的希望碾为齑粉,我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我却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那陈铭怎么办?”我忽然没控制住自己,抓着郁城的衣领疯狂质问 :“日本人把他打得很惨,他身上都是血,全部都是伤口!我要是再不救他出来,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说到最后我心都碎了,哭的是泣不成声。

我只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阿糯,其实我可以帮你的。”郁城忽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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