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都看着妈妈。
“你疯了?”
“你才疯了!都是你,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徐薇冷笑一声:“我做手脚?!”
她得意大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贪图我家的经济条件,换我的孩子,难道我就不能换回来?!”
“不可能!”
妈妈大声反驳:“当初你难产大出血,根本不可能站起来看到!”
徐薇赞同:“的确,可惜你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她孩子的爱!”
“我爱真真,所以我能感觉到真真不安全。”
“即使我疼,我爬也会爬去救真真!”
她大声嘲弄:“而你,却你给的女儿取名痂痂?!假假?假货!”
“她是你心里的一块疤是吗?”
“笑死我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一无所知地疯狂虐待自己的女儿,你知道我有多爽吗?!”
听到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人生,就是被这些人毁掉的。
我何其无辜,卷入她们的风暴。
妈妈又看向得意扬扬的徐真真:“你也知道,是吗?”
“当然了,要是不叫你妈妈,你会心甘情愿把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给我换肾吗?”
这话谁听了都觉得刺耳。
更别说差点活活害死我的妈妈。
果然,她暴起冲上去,一把抓住徐真正的轮椅,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药。
歇斯底里怒喊:“把我女儿的肾还回来!还回来!!!”
徐真真躲不开,只能慌不择路地找最刺心的话道:“这是你自愿的!”
“器官捐献书上都是你自己签的字!是你自己的错!”
听完,妈妈一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住进了ICU,妈妈就天天趴在隔离玻璃上看着我。
我转过头去看见她,只见她还在。
怎么劝也不离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爸爸有时也来,不过我一概当作没看见。
一醒我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哥哥自从上次吵着鉴定后,再也没出现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直到我被转到普通病房。
妈妈终于找到机会来见我了。
那天,我按开了电动窗户,想要吹吹自然风。
妈妈立刻殷勤地进来帮我推开窗,然后就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直到天黑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试着问我:“痂痂,饿不饿?想不想吃晚饭?”
我不喜欢痂痂这个名字。
我直接皱眉,“别叫我痂痂,我讨厌这个名字。”
妈妈立刻吓得闭上了嘴,半晌才又敢开口。
她扯出一个笑脸,强颜欢笑告诉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是我的……”
“亲生女儿?”
我把这四个字仔仔细细地读了两遍。
我这一生为了这个名头,几乎是付出一切了。
现在我彻底放弃了之后,又告诉我,这是我应得的?
我嘲弄地笑了:“我不是,我也不需要。”
妈妈脸色猛然苍白了一下,她来握我的手,被我一下甩开,我板着脸:“别碰我。”
她说:“我知道你伤心,是故意和我置气呢……”
“恶心。”
我第一次施舍她一个眼神,看这个曾经我为之付出一切的妈妈,现在眼中只剩漠然。
“进手术室的时候,你说了,不要我把你当妈妈了,现在我如你所愿。”
妈妈摇头,眼含热泪,祈求我,“宝贝……”
我厌恶道:“如果你想我原谅你,那没必要,因为我压根不在乎你了。”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该看开了。
何必气这些没用的?
“你去找你的女儿吧。”
“徐真真才是你的女儿,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让我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