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几个乞丐沾了我的身。
彻骨的疼让我麻木,可不断加剧的痛楚又让我恢复意识。
我在反反复复的晕厥和清醒中交替,最终失去了意识。
魂魄飘到了空中,我看到崔欣兰被护在中间,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还是娘娘有手段,不愧是中宫皇后!”
“像这种不知廉耻爬龙床的贱人,就该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可是娘娘,咱们把她弄死了,陛下不会怪罪吧?
毕竟是承过宠的。”
崔欣兰的面色一沉:“不过是个贱婢,陛下难道会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跟本宫这个皇后置气?”
“再说了,我若不杀鸡儆猴,往后保不齐有的贱婢也有样学样,生出爬床的歪心思。”
那些宫女们纷纷赞扬她深谋远虑,崔欣兰更是得意。
“把她的手脚砍断,挖掉双眼,割掉耳鼻,装进花瓶里。
本宫要把她做成美人瓶,送给陛下。”
我被硬塞进了一个青花瓷里,送到了选秀的现场。
父皇坐在龙椅上,穿着龙袍,气势凌厉,但他的手却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似是在期待什么。
我知道,他在等我。
海公公定然已经将我提前回宫的消息告知了他。
可我此刻却被塞在一只青花瓷里,了无生息。
崔欣兰缓步走来,父皇扬起笑:“兰儿,你怎么才来?”
她娇笑着拉住父皇的手。
“陛下,臣妾去给你准备惊喜了。”
父皇惊喜地捏了捏她的手。
“哦?
兰儿真是有心了。”
父皇被崔欣兰牵着走到花瓶前。
“陛下仔细瞧瞧,这花瓶可有何特别之处?”
父皇笑着仔细打量起这只花瓶,这一打量瞬间让他皱眉后退。
“这是何物?”
崔欣兰娇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这是我为您特制的美人瓶啊,您不喜欢吗?”
“你怎么把人弄成这般模样?”
父皇语气中的责备让崔欣兰委屈地抿了抿唇:“这贱婢对人家不敬嘛!”
见父皇没有第一时间为她撑腰,崔欣兰又补充道:“而且她还诋毁长宁,陛下,臣妾可以受委屈,可怎么能容许别人说长宁半句不是呢?”
果然,父皇在听到我的名字时,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我拼命呐喊,想告诉他,花瓶里的那个人是我,是他最爱的女儿。
可是我的声音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崔欣兰身边的宫女也火上浇油道:“是啊陛下,这个贱婢不仅对娘娘不敬,还骂长宁公主是妓子呢!”
“娘娘虽然手段狠了些,可也是为了公主着想啊!”
父皇的脸色越来越沉,崔欣兰见状立马依偎进他的怀里,娇滴滴地说:“臣妾也是为了杀一儆百,让后宫众人以此为戒,何错之有嘛。”
父皇声音冷沉,看着花瓶里的我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既如此,朕看你罚得还不够。”
他微抬下颚,叫来侍卫:“去,把这玩意儿丢去御兽园,给朕的爱宠们加个餐。”
我惊恐地看着侍卫把花瓶抱走,而父皇却毫无所觉地搂着崔欣兰往龙椅走去。
“走吧,海公公递了信来,长宁快马加鞭回来观礼今日的选秀大典了。”
“她一直很想见你,还说要把先皇后留给她的东西送给你,你去好好打扮一番,让她对你有个好印象。”
崔欣兰温顺地点头,凑近了父皇的耳畔呵气如兰。
“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其实刚才那个小贱人是你宠幸过的宫女,没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