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似乎懂得我的难过,无声地安慰着我。
痛哭一场后,我重新振作起来跟律师沟通。
跟陆铭远离婚,我必须要回所有财产。
没有我当年拼命保护他,他那双手怎么可能还那么稳。
怎么可能救那么多的病人一路升职,唯独伤害枕边人。
离婚协议书寄出去的那天,陆铭远又打来电话。
他听起来备受打击的样子,却又似乎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
“这么多天你一个瞎子不回家在外面乱窜,就是为了要我的钱?”
“你现在住哪?
我们好好聊聊。
离婚可以,钱不行。”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财产分配这一项。
所以我坦诚道:“新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天,你终于要来找我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这还是我五年来第一次主动挂他电话。
陆铭远来的倒是挺快。
见了面他的第一句话是:“为了要钱,病都装出来了?”
“你以为你装成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财产就会全部给你?”
“江婉朝,别做梦了。”
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难免还是会被他的话伤到。
我咬牙,用力扯出一抹苦笑说到:“你觉得一个瞎子,能装出什么?”
“陆铭远,我没骗你,我又出车祸了。”
“还好两次都命大,没死,眼睛也做了手术,能看见了。”
陆铭远看着我这幅赢弱的模样,半信半疑地走进仔细观察着我。
他是医生,心里自然明白我身上的这些石膏的作用。
不需要我解释,他就打破沉默主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些天......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仿佛是对我的愧疚一般,他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还有些怜悯。
我心痛地扯着嗓子吼道:“什么时候?
墨墨欺负布布的那天!
你把布布踹死的那天!
沈依依诬陷我骂她的那天!”
“我明明是打给你的求救电话,可接电话的却是沈依依!”
“陆铭远,你怎么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没提起?
你根本不配!”
“哪怕我真的死在了大街上,以你这样的冷血动物,也不会来给我收尸!”
陆铭远显然还是不相信。
他怎么可能信我一个结婚五年的枕边人,而怀疑他的白月光呢?
因此,他摇摇头,挣扎着开口道:“依依......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那么善良,从来都不会撒谎的。”
我看向他的眼睛逐渐变得锋利。
“陆铭远,那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总有一个人在撒谎,可你信她。”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那副嘴脸。
此刻,我宁愿还活在黑暗里。
否则我一看见他就恶心地想吐。
“对不起。”
他突然的道歉,像是默认了他还是选择相信沈依依。
“那天依依哭得很伤心,我不相信她是装的。”
“抱歉。”
我“嗯”了一声,心酸地难以言喻。
“陆铭远,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当初再也不要喜欢上你。”
如果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痛苦了。